星期天晚上,寢室的兄弟們都拖沓而來。
“又一個十一過去了,兄弟們有什麼收穫啊?”姚剛率先開啟話匣子。
張超說:“我去了廬山,逃票進去,買票出來,鬱悶。”
姚剛說:“被逮了?”
張超道:“是啊,真是倒黴,原以為抄小路上去,會逃過門衛,想不到還有巡邏的,一到山頂就逮個正著。然後我九江的同學跟他們交涉,想少交點錢,可是他們死活不答應,得知我們是學生,還帶有嘲笑的口氣說,大學生應該比較有素質。我聽不下,就氣憤的回了句大學生不一定都有素質。”
姚剛道;“那你們怎麼解決的?”
“我要求見他們的書記,因為他們老是說書記這麼規定的,見了書記,買了張半票,過關了,廬山真是險峻啊,雲裡霧裡,分不清方向,每個角度看山都不一樣,應了那句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
“那樣也不錯啊,方一帆,你和李思回家,可是幸福的很,天天巫山*。”姚剛轉過頭對我說。
“你思想純潔點行不,我和李思的愛情可是特別純的。”
“應該是純潔的肉|體|關係吧。”
“少噁心了,吃吃我給你們帶來的紅薯吧。”方一帆從揹包裡拿出一塑膠袋,裡面裝滿了他煮的紅薯。
“怎麼你家的特產這麼難吃啊?”張超嚥了口紅薯,像是吃毒藥般。
“你家的特產不是特別難產吧。”姚剛也有點失望的說道。
“這是有機無汙染的,全是消化後的有機肥料,這這個社會能吃到這樣的東西,你們知足吧,再說千里帶紅薯,禮重情義更重,你們必須吃掉。”方一帆想到這些紅薯還真不輕,有十多斤。
“我們留著慢慢吃吧,現在大家都飽了。”張超看著那些紅紅的,粉狀的紅薯,感覺越來越像米田共。
“先別說吃的了,我感覺時間過得真快,不用多久我們就要實習了,你們想過做什麼?”符陽跑了過來,難得的多愁善感了一把。
“我很羨慕陶潛那樣的桃園生活,想回家種種地,養養豬,喂喂鴨。”張超半閉著眼睛,想象著那樣的生活。
“你還是現實點吧,現在有那個女人願意跟你去歸隱,吃苦啊,現在只有有錢人才可能所謂的歸隱。”周磊視乎有點痛恨這個社會。
姚剛道:“別說,現在養豬業挺掙錢。”
“那也得有一定規模啊,沒錢怎麼能掙錢。”符陽很暗淡地說。
姚剛調笑道:“錢不是問題,問題是沒有錢。”
“我爸叫我考公務員,但我毅力比較差,經不起誘惑,我曾發毒誓要認真讀書,可是每次都徒勞,如果要死,我還真不知道要死幾回。所以,我決定畢業後先找工作,其他走一步算一步了。”方一帆曾經也想過,要成為個叱吒風雲的政治人物,可現實卻給夢想是毒藥,要升官,先得貪,而鄉親們似乎對當官的很厭惡,夢想已經埋葬在成長的歷程裡了。
“就業也不知道找什麼工作,我還是先考研。”張超很沮喪的說道,“姚剛,你呢,畢業後有什麼打算?”
“我,從沒想過,反正未來怎麼樣誰也說不定,能快樂過一天就算一天,何必徒增煩惱呢。”
“也是,不談這些了,我們還去夢裡尋找我們的理想吧。”
“是,咱們今天就提前睡覺,好好做個美夢,讓我們在夢裡遊弋。”
“可是我怕做惡夢,日有所思,夜有所想,一想到就業的殘酷,我就怕。”符陽今天還真有點恐慌了。
“睡吧,孩子,主耶穌答應給你個美夢。”姚剛外表似乎很堅強。
“睡吧。”
“關燈了,你們數一二三,我關燈。”張超手指按著開關說。
“1...2...3...”他們集體喊道,配合得很默契。
星期一的開始,淹沒國慶短暫的喜悅,沮喪的烏雲在頭頂盤旋,絕望瀰漫在整個教室,每個人都在揣著自己的未來,黯淡無神,彷彿是情人去世,沉悶得讓人窒息。
輔導員給大家上了堂政治課,說:“這個星期是你們上課的最後一個星期,我也知道你們的心情很複雜,有的人迷茫,有的人感覺很無助,我做學生時也曾這樣。有學生跟我談過,說大學什麼也沒學到,除了吃喝玩樂,等到就業才發現大學生和其他人一樣,只有被選擇,有的連被選擇的機會都沒有。是的,大學生確實很多,但沒有大學文憑的也很多,你們要自信,但不能自戀。我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