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離了幽堂谷,決定以後再也不要回去,可是……可是因為……我還是要再回去一趟的。”
“回去做什麼?你是百合家的人?”
“我不知道。”
“那為什麼要回去?”
“因為……因為,”巒墨忽然低聲哭了起來,“因為薛籬公子過世了。”
“薛籬?”喬琛和喬粟異口同聲道。
那個幽堂谷的少主人,不愛管家愛管閒事的少主人,這次因為什麼匆匆離去了?難道……或許……可能與古倫國王有關。
喬琛安慰巒墨:“墨墨別哭了,我們帶你回幽堂谷吧?”
喬琛這本是無心之話,並未想到元間的規矩,而巒墨也是喪失了許多記憶,她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怎會記得這元間的規矩。於是,她們手挽著手,帶著喬粟,往幽堂谷的方向走去。
幽堂谷的設防被喬粟悄悄施的幻術迷惑,他們輕輕鬆鬆進了關卡。
巒墨不知道自己帶來了異人,一方面滿心歡喜著結識了一位好姐妹,另一方面,又因薛籬公子的過世而難過。
因為幻術,周圍的人只見到巒墨帶著兩名俾使,未覺得有異樣。
婢女差使們見到巒墨都要尊稱一聲“巒墨姑娘”,然後低頭慢慢走去。
喬琛奇怪,“巒墨”二字不像是什麼尊貴的名字,在這元間,女子的名字伴上玉石才算尊貴,所以許多尊貴女子的名字裡總悄悄摻了個“王”字。巒墨沒有王,是平靜如水墨的山水,嫻靜淡雅,不像是尊貴的稱謂,於是悄悄問巒墨:“誰給你取的名字?”
巒墨輕輕回:“是薛籬公子。”
又是薛籬。
“他為什麼要給你取這樣的名字?”
“他說,他見我第一眼時,腦袋裡浮現的就是‘巒墨’二字。”
“哦,那他為什麼會……會離開?”
“我不知道。”
路過的差役輕敲喬琛的背,嚴肅道:“多嘴的婢女,新來的吧?以後不準亂打聽幽堂谷的事,小心被邪靈抓了去。”
喬琛惱他,但也不好發作,誰讓自己是活生生闖入別人的地盤呢,她沒有道理在先,撇了撇嘴,也便沒有去說什麼。
喬琛不知道,由於喬粟悄悄施了法,她在別人眼中只是幽堂谷婢女的形象。挺在意形象的喬琛雖說不會說些什麼,卻在心中計較著人家將她堂堂一位玉石屬的公主錯看成婢女,悶悶地生著氣。
喬粟在心裡偷偷憋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