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後朝大街走去。陳丹的身上有一種奇怪的力量,這種力量讓朱夢無力反抗。陳丹攔了輛計程車,低聲和司機說了幾句話,車子載著陳丹和朱夢朝市外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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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拾自信(十六)
朱夢眼見城市正在從視線中遠去,所見的景緻變得越來越鄉村化。從車窗裡看出去,滿眼都是枯黃色。正是大豆的收割後的季節,田裡一片荒涼。光禿禿的枝條與田邊、路邊正在變禿的樹譜寫著秋的滄桑。
朱夢開始害怕起來,不明白陳丹要將她帶到哪兒。她後悔沒將餘濤或者譚臣誠叫上,獨自一人找上仇人的門。陳丹一路上沒有說過一句話,車裡沉悶的空氣壓抑得她喘不過氣來。
車停在一座山的半腰。陳丹下了車,沿著水泥鋪成的小道繼續前行。山上種滿了萬年青和各種各樣的菊花,一座廟宇般的房子獨立在山間,被綠色、黃色、白色包圍起來。比起一路上所見到的蒼黃,這裡倒像充滿了生機。
朱夢的心“咯噔”落了下去。“難道曉娜說的是真的,陳暢是真的死了?”這種不祥的感覺將她纏繞起來。
一座座石刻的墓碑證實了這感覺。朱夢越來越不敢朝前邁步了。每走一步,雙腿好像灌了鉛似的。陳丹卻越走越快,她的背影如一隻飄在秋日裡的蝴蝶般淒涼。
朱夢遠遠地看見陳丹駐步,停留在花叢和灌木中。
嶄新的大理石墓碑發出黝黑色的光,幾個刺眼的大字“愛子陳暢(1970年10月28日——2002年6月10日)”如刀子一樣,朱夢呆呆地凝視著墓碑上所貼的照片上那張熟悉的臉,一顆心空蕩蕩的。
陳丹彎下腰,用手輕輕地撫著照片,臉上的痛苦與悲哀使她在周圍豔麗的花中顯出與她年紀不相符合的蒼老。
“弟弟,你放心,我不會對她怎樣的。”
她嗚咽一般的聲音在墓地裡飄,雖然是白天,仍讓人毛骨悚然。
朱夢做夢也沒想到第一個目標居然是埋在地下的死人。老天真會作弄人!眼下,她反而成了罪魁禍手,成了殺人的人。
“這下你看見了。你還想討什麼債?”
陳丹的聲音、周圍的一切都在朱夢的眼前晃盪起來,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遙遠。
“他出賣了我,他這是咎由自取。”
朱夢的聲音低沉蒼白,與其說是責備,不如說是為自己辯解。她的眼睛迷茫地盯著眼前的黑色的石頭。在這塊石頭下面是一個年輕的生命,像墳前供奉的花,過早的凋零。
陳丹的目光好似鋒利的刀,想要剖開眼前這位外表美麗的女人的內心,好看看她的一顆冷漠的心到底是用什麼做成的。她咬著嘴唇,以此平息即將爆發的怒火,
“如果他出賣了你,怎麼會被公司開除?如果是他出賣了你,他就不會死了。你這個自以為是的禍根,你自己有了男人,就不要勾搭他。他為了你,工作丟了,女朋友也不要了。現在,連命也丟了。你還能說出這種話來?你的良心去哪?”
陳丹一直很低沉的聲音變得又高又快,朱夢的神智償在迷糊中,陳丹的聲音雖然喚醒了她,但她對陳丹突如其來的這席話沒聽明白,她抬頭望著她。
“你說什麼?他沒出賣我?那些照片是怎麼回事呢?”
正是照片毀掉了她的生活,而這些照片,她相信除了陳暢是不可能有人有的。
陳丹臉上的憤怒消失了,她悽苦地笑了。
“照片,是啊,小暢這傻小子是真的愛上你了。他怕你某一天突然消失了,自己就再沒機會見到你了,那些鏡頭,他就瞞著你偷偷保留了一部分。不過,他並沒有出賣你。陳家威要他利用你們間的關係要挾你放棄逼空,他拒絕了。他被炒了魷魚。至於那些照片,他也不知道陳家威是怎樣得到的。他說不管怎樣,是他害了你。”
朱夢呆楞在原地,一句話也不說。“一句他害了我就可以消除這一切嗎?”,可她還能怎樣?人已經死了。
陳丹見朱夢似不相信,冷笑著說:
“人都已經死了,我還騙你幹嗎?何況,我不相信你們的事就沒有別的人知道。沒有不透風的牆。”
朱夢喃喃低語:“如果不是他,會是誰?”
陳丹見她秀麗的臉上已有滄桑的韻味,暗生惻隱之心。
“小暢有保留東西的習慣。他死了之後,我在他的電腦上發現一些寫給你但沒有發出的信。等會兒我拿給你。”
“他是怎麼死的?”
朱夢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