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到來。
陳家威的臉上是僵硬的笑容。
“老楊,不好意思。我剛才有事沒陪你。這不,一忙完,我就趕緊過來了。你吃飯了沒有?”
楊洪的心裡暗自好笑;真是煮爛的鴨子——嘴硬。
兩個人一邊喝著酒,一邊聊天,聊他們合作在海南做橡膠期貨的時候,聊期貨行業的發展,聊商場上的見聞,惟獨不聊陳家威從陳暢那兒得來的訊息。
“怎麼樣?你從陳暢那兒問到了什麼?”
楊洪到底忍不住了,他打了個呵欠,疲憊地目光盯著陳家威的臉,彷彿只有這樣,他才不至於睏倦。他喝了點酒,話開始多了起來,無視陳家威的沉吟,他又自顧自地說開了:“陳董,你也不用知道那麼多。離5月還早呢。不過,你得留心一下你的手下,如果他將你的底牌都掀給對方看了,這一戰,你打起來就比較費事了。”
“量他也不敢。不過,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你的話也對,我不得不防備。你說,我怎麼辦才好呢?”
陳家威將楊洪主動將話題轉到這上面,不由精神為之一陣。他的身體微微傾向楊洪,睜大雙眼問:“老弟,你有什麼高招?”
楊洪晃動著玻璃杯,杯中的紅酒在幽暗的燈光下分外搶眼,如流動的血液。
“你最好能瞭解一下,他們都聊些什麼。”
楊洪將他思慮了很久的計劃終於說了出來,藉著酒力,他的話開始多了起來,似乎忘了身為期貨公司的老闆,應該置身自己客戶的利益上。
“你敢確定那女人就是主多的操盤手嗎?”
陳家威疑惑地想。“楊洪為什麼要這樣幫我呢?僅僅因為我們合作過,還是他真的喝多了?”
“剛開始我也不敢確定。陳暢見過她一次,這個圈子那麼小,我想應該是她。不管怎麼,這樣作對你沒什麼害處呀。”楊洪吐著酒氣,“一個年輕女人,怎麼能抵抗得住夜夜獨守空房的寂寞,就算陳暢見她之前,不是和她聊天,在陳暢送她花之後,也會讓她動心的。再說,這行業的女人不多,給自己取名玫瑰,又剛好有大量的大豆多單,不是她還能有誰?”
陳家威沒有做聲,“沒錯,這樣做至少自己可以瞭解陳暢對自己到底是不是忠心的。”
接下來的幾天,5月大豆在上漲至2100點附近,並在2100點來回震盪。陳家威所持有的5萬多張空單,賬面虧損已經達到6200多萬。陳家威一面加緊時間在東北組織貨源,一面對陳暢的行動密切注意。
自從陳家威的追問發生後,陳暢一直很鬱悶,他和朱夢間的事怎麼這麼快陳家威就知道了?也許是從他“空翻多”,陳家威的懷疑吧?不管怎樣,他和朱夢聊天的時候變得謹慎了。
陳家威從偷攝下的照片中沒有發現陳暢對自己公司的出賣,卻發現了陳暢和朱夢網上做愛的圖片。但這些照片都只是陳暢的,如何能拿到那個女人的,卻讓他和楊洪傷透了腦筋。
結怨(十五)
朱夢徘徊在罪惡與歡樂的邊緣,年近30的女人,夜夜寂寞。和獨孤求敗的網戀排遣了心中的寂寞,多餘的時間裡,在網路上的流連將張林留給她的痛苦從心中擠出去。
張林的5月大豆多單已經增加至7萬張,賬面贏利8000多萬。張林幾乎難見人影,但送給朱夢的東西卻不少,朱夢面對堆積在櫃裡的各種珠寶,苦笑:這就是男人表達歉疚的方式。
期貨交易和股票市場都處於休市狀態。“獨孤求敗”依然天天留戀在網路中和朱夢聊天。公司裡為他配備了一臺新的手提電腦,這讓他對陳家威更生出了感激之情。陳暢對和家人的團聚不是那麼熱心,他的心已經被朱夢佔據了很大一部分。就連曉娜的熱情也難以引起回應,他只有在將身下的曉娜幻想成朱夢時,心中才泛起強烈的佔有慾。
新春便在等待中姍姍來臨。朱夢必然能見到張林的時機是春節的全家團聚。
掛滿房前屋後的紅燈籠、貼在門菲上的春聯、財神,客廳裡的花籃,到處洋溢著喜氣,將連冬日的寒冷也被這熱情的紅色融化了。這紅色還感染到房裡的每個人,餘曉娟在房間裡四處張羅著,平日裡掛在臉上的冷冰冰的目光也變得暖和多了。彷彿春的氣息已經慢慢地攙進了寒冷的風中,正在朝周圍擴散。
朱夢坐在茶几邊慢騰騰地插花,花的枝條在她纖細的手指中被彎曲修剪,曉寒趴在媽媽的身邊,不停地嚷著要這要那。
鞭炮的“噼啪噼啪”聲不絕於耳,城市似乎為節日開闢了一盞綠燈,鞭炮聲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