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一樣是廚子?
等聽了朱大娘的這幾句,眾人互看一眼,不明白朱大娘怎麼這麼平息靜氣。朱大娘已經後退半步,手往灶臺方向一指:“這裡就是大灶,有什麼要做的就和他們說好了。”
吳嫂子的目的沒達到,臉上的笑快撐不住了,手握了一下,裘婦人往灶臺上看了眼,那聲音可就開始尖起來:“哎呀呀,這麼齷齪的灶臺我從沒見過,吳嫂子,你記錯了吧,管出這樣廚房的人怎會是三姑太太身邊的得意人?”
吳嫂子等的就是這句,立即就跟上:“裘妹妹,你怎麼忘了,我說的是,三姑太太以前的得意人。”那以前兩個字咬的極重。連簪子這麼遲鈍的人都覺得不對勁,輕輕拉了下朱大娘的手,朱大娘拍一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沒事,又用眼神示意眾人不要出面,這才輕輕開口:“兩位既嫌灶臺齷齪,那就請兩位給我們掃下灶臺,看怎樣的灶臺才不齷齪。”
正在得意的吳嫂子被朱大娘這話說的一愣,桃花已經開口:“說的是呢,這裡正好有鍋熱水,吳大娘,今兒就請您給我們開開眼界,瞧什麼樣的灶臺才不齷齪。”沒想到自己被繞了進去,吳嫂子的臉頓時紅了,簪子蹬蹬跑到外面拿了皂角進來,桃花也拿起盆打了盆熱水,榛子找了塊乾淨抹布過來。
看到送到自己面前的這三樣東西,吳嫂子恨不得把這盆熱水都給倒到朱大娘臉上,朱大娘的聲音還是那麼淡然:“這邊可還都等著你來給我們說說怎麼樣的灶臺不齷齪。”
邱婆子站在灶臺邊用手去摸灶臺,嘴裡還故意道:“這麼幹淨的灶臺還叫齷齪,我不曉得什麼樣的灶臺才叫乾淨。”說著邱婆子還叫簪子過來:“簪子,我記得你手白,你來摸摸瞧。”簪子伸手過去摸,別說有灰,灶臺上連油都沒有半點。
吳嫂子一時下不了臺,若說不齷齪,那就是打了自己的臉,要說齷齪,那自己就要出手洗灶臺,而照了這架勢,不讓自己洗個乾淨徹底,是絕收不了手的。裘婦人咬了咬牙,怎麼說吳嫂子也比自己大一點,忙叫道:“哎呀,那是我方才進來的時候眼花,這灶臺一點也不齷齪。”
是嗎?朱大娘的眼抬起,看向裘婦人一動也不動:“這可是你說的,灶臺到底齷齪不齷齪?”吳嫂子恨得一口銀牙都要咬碎了,沒想到過了二十年,自己還是不是朱大娘的對手,挽了袖子上前:“都別說了,還要伺候晚飯呢,幹活幹活。”
見吳嫂子虎著臉在那開始切菜,朱大娘唇邊露出一個嘲諷的笑,示意廚房裡的人都各司其責,叮叮噹噹的聲音又重新開始響起。榛子拿了個盆和簪子一起洗菜,對簪子悄悄地伸了伸舌頭:“簪子,我今兒才發現朱大娘好厲害。”
自己的師父厲害,簪子也與有榮焉,笑的眼睛一眯:“嗯嗯,朱大娘最厲害了。”榛子的小鼻子一皺:“哼,就知道你對你師父好,別的時候那見你這樣高興。”簪子已經習慣了榛子這樣,只是嘻嘻一笑,又洗起手裡的菜來。
雖然有過那麼一點不愉快,日後幾天吳嫂子遇到事情也想找一找朱大娘的茬,只是朱大娘總是那麼輕巧就把事情避開,況且廚房裡事情又多又忙,吳嫂子再念著舊怨,也不敢誤了大事,不然別看三姑太太笑的那麼和氣,可要真惹了她,比惹了侯爺還要厲害幾分。
這家裡上上下下都這麼忙,連偷空閒著都很少,連榛子都少去打聽新鮮事了,只是偶爾和簪子說兩句,聽說這次程大爺成親,京城侯府做為舅舅家,鎮遠侯爺要親自來呢,而且還會帶幾位表少爺來。
榛子邊講這個訊息邊滿臉嚮往地對簪子道:“哎,也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福氣,親眼看一眼侯爺。”對於他們來說,遙遠的京城和生活在京城裡的人是那樣的讓人心生羨慕。雖然從沒到過京城,但也聽人說過京城是如何地繁華富麗,那裡的人不像他們一樣見識淺薄,而是天南海北無所不知,也有來自各地從沒見過的東西在京城裡。
別的不說,光看看這幾天吳嫂子她們的做派就知道了,不說穿著這些,就連她們做出來的,都比縣城裡請來的大廚子好上一大截。而用吳嫂子的話來說,這幾天的菜還不是她最高水平,要等到程大爺結親的正日子,才會拿出最高水平來。
簪子把心裡的羨慕壓下去,拿起一隻菜葉上的蟲,有點悶悶地道:“就算想去瞧也不行,上次娶姨奶奶的時候我不是被調去聽使喚,可是就沒見到幾個人。”而且也不敢抬頭,抬頭直視客人是不禮貌的行為。除了聽到環佩叮噹,聞到一陣香風,就只有見到裙邊的腳了。
簪子的話讓榛子眼睛一亮,她把菜葉一撇就站起來,簪子奇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