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說:奇怪,我叮囑過我弟子,千萬不外把改編CS的絕技外傳。
“不配合好,影響戰績。”他駕輕就熟地抄起衝鋒槍,準確無誤地連暴數人。
我就近撿了一挺狙擊槍,也衝了上去;我防左,你防右。
正說著一個雙手持槍的傢伙從中間躥了出來,我的狙擊槍口一甩,命中他的眉心,而他的腦門在同一時間冒出衝鋒彈孔。
“搶我生意。”我暗罵著,瞟了眼左上角的分數,始終落在下風。
正思索著,他又連斃數人,掃開一條道路。
我計上心頭,先把右路的人幹掉,再從容不迫地解除左邊的,屢試不爽,分數就快趕超他的,所謂樂極生悲,左路的一個小子給了我一暗槍,我的角色英勇獻身,而他踏著我的屍身而過,繼續作戰。我趕緊按了F1鍵又補上了一個角色,只惜拿的是幾乎沒用的手槍,屁顛地跟在他的後面瞎跑,只能打中對方的身軀,去不了幾點生命值。
一陣不爽,朝他的腦門連暴數槍。
他渾然不覺地繼續殺敵,神情冷峻,超級老練。
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想,只覺得他太過專業的樣子,拿著槍連眼睛也不眨,看任螢幕上爆出一團團血,老實說我還是挺覺得這種遊戲血腥了點,看著暴出了那麼多血有點受不了,雖說他們是邪惡的人,只是在偶爾不爽的時候會被微微她們一夥拉去硬逼著玩。
接下來的戰役當然是在他的英明率領下所向披靡地直搗敵巢。
“好無聊。”約莫過了一個鐘後,我一推鍵盤:不玩了,還是看電影、聽歌實在。
“汙染視聽。”
真想把他的表情拍下來扔到網上去,題名為“末代憤青”。這年頭的憤青比雷峰還稀罕。
“那你天天扛著檯筆記本做什麼。”
“網站程式設計。”他答得乾脆利落。
“那挺浪費的。”
看著火光漸弱的酒精燈,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你說沒朋友,那你設計的CS是雙人的。
“最好朋友,已經離開。”他黯然,眼神深邃。
“切,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我委屈一下,做你的朋友。”
他微微側過臉,冰冷的眼神駭然幻滅,身後的燈一命嗚呼,火光逝去。
“你、她不同。”
“女字旁的她對不對?”我開始又有些自作聰明,見他預設,繼續信口開河,“其實人一直都在失去,但痛苦的是失去的同時我們還在後悔。”
“還在後悔?”他垂下頭,一時的模樣像極了鄰家小弟的親切,忽然從他的輪廓中找尋出了一點熟悉的感覺,那種感覺說不情到底怎樣,只是哽在喉嚨裡,像一個完整的童年在那裡,等我一口氣把它吐出。消逝的火光彌散在空氣中,被回憶強行拼湊,我看著他的側臉在微黯的火光中模糊了又清晰。
也許他有段不堪回首的過去,才會用最堅實的外表來武裝自己,事事表現得漠不關心。我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心軟,竟然就這樣原諒了他對我的不敬。
他忽然站起,對著骨架的肩骨和肋骨各是一拳,再一腳踢中膝蓋。
整個骨架就那樣碎裂成一根根骨頭,在我的面前轟然倒下,頹然地,甚至激不起一點灰塵。
他紅著眼,雙手支著桌子,氣度益發張揚:這個人是……
他?哪個,該不會是骨架的主人,我搖搖頭。
“是沈正祁。”
我愕然,那不正是爸的好友,三年前離奇失蹤的知名科學家,聽說在一次意外的交通事故中不見了蹤影,是生是死尚且不知,我還記得小時候他給我帶過玩具。
可是為什麼他會那麼清楚,而且他憑什麼確定和是沈叔叔的骨架,若是叔叔的骨架怎麼會放在這裡,而且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叔叔的骨架,一大堆的問題隨之湧上心頭。還有就是感覺一個人就這樣離開了人間,一個還算熟悉的人心裡浮起怪怪的感覺。我不信,他定然還活得好好的。
“然後呢?”我隱隱覺得他決非簡單的人,至少跟基因方面的權威人士扯上了關係
他頓了頓,穩住心神,恢復到曾有的溫文爾雅型斯文敗類。
屏緗的番外五
我可以大概地猜出他的性格,他的身上瀰漫著相當強烈的天蠍座特質。
外頭的雨漸有停止的跡象,仍淅淅瀝瀝,顯得有些拖泥帶水,在窗上留下一道道水痕,。
他的臉色被窗外飄忽的來路不明的光線映襯得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