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襄一愣一愣,聽聞不是周憧的親兒子,他心虛地喜悅了一下。到周憧說這是他們以後的親兒子,他又充滿奇妙的……感覺。
“別愣著,你也過來抱抱他。我去給他擠奶喝。”周憧說,因太著急寶寶會餓壞,說完就去了。
冷襄和床上那坨軟綿綿的東西大眼瞪小眼,最終他還是……摸了一下。果真是軟綿綿的,看起來很危險。
“嗚哇……”一陣微弱的哭叫,把某殺手嚇了一跳。他忍不住回頭尋找幫助,卻發現周憧還沒過來。
哭了有一會兒,周憧終於端著碗進來,“怎麼哭了?”他很自然地用眼神詢問。
“他……他……”冷襄略感到手足無措,這不是他弄的,他只是摸了一下。
“沒事,可能是餓了吧。我來喂他。”周憧好歹照顧過幾個月大的小侄子,這會子照顧小娃娃也不怯場。
冷襄看著他動作熟練地喂寶寶,心裡暗想,他果真什麼都會,而且做什麼都好看。
周憧瞥見他看得那麼入神,就笑了:“別光是看我做這些啊,你自己也要好好記住,這也是你兒子對不對?你也要照顧他的。”
聽了這話,冷襄想象了一下自己帶孩子的場景,卻怎麼也不實際。倒是周憧帶孩子的場景,十分鮮活。他不由地搬張凳子坐過來,安靜地看著周憧喂孩子。
周憧眼神溫柔地看看他們倆,笑著問:“他在看你,他喜歡你。你呢?你喜歡他嗎?”
冷襄疑惑地看看寶寶,在看他?喜歡?
“嗯,喜歡。”軟軟地,算喜歡吧。
“那就好,我也喜歡他,喜歡你。”周憧在冷襄臉上親一口,又在寶寶臉上親一口,儼然一副慈父的模樣。
冷襄彎眼笑了一下,很久之後才百般感慨地發現,他這一天裡,情緒幾經波折,卻僅需要一個問候和一個親吻,就能恢復如初。
那個人說:“有了寶寶,我們就是幸福的一家三口,唔,還有兩個蠢萌蠢萌的二貨。所以我們是一家五口,你看,多好。”
他點點頭,也覺得好。
“我和你一起把寶寶撫養長大,他就是我們親兒子,他姓冷,大名叫冷福生,小命叫周毛毛。”
他對寶寶姓冷叫福生沒有意見,但是周……毛毛……
殺手扭頭看了一眼寶寶的呆毛,好像……也沒取錯。
“明年清明節,我們就帶毛毛去拜祭你的父母親人。讓他們認識一下毛毛,你覺得怎麼樣?”那人一臉認真地和他商量。
那自然是好的,毛毛既然姓了冷,是他冷襄的兒子,那自然要去見過列祖列宗。
所幸,李剪霧沒有做過一件好事,卻偏偏把他們家的祠堂完好無缺地供了起來。
“順便還有我啊,醜媳婦也要見公婆,呵呵,也不知道你們家的人對男媳婦怎麼看?”
這問題,他認真去思考了。父親是個開朗明快的人,他應當會喜歡周憧。母親是個出身的大家閨秀,也許不太贊成,但是兒子喜歡的,她定也會喜歡。其餘的親人們,好像也沒有理由不喜歡。
總之,他那麼好的人,就像他自己說的,喜歡他的人太多了。
所以,他真的在擔心?
冷襄用疑惑的眼神去懷疑。
“哈哈……”
第二年,草長鶯飛的四月天,連著下了幾場雨也終於停了。
周憧一家三口,早在沒有下雨前就慢悠悠地開始出發。一路走走停停,也終於到了之前的李家。
這李家被一夜之間滅了滿門之後,就不知道歸誰了。只知道有人掌握著,旁人不得而知,也不敢肖想。
想來這座百年老宅也是怪可怕的,二十年內,一共被滅了兩次,也不知道這次還會不會有人來住。
而四月這天,一輛馬車低調地停在門前,這座可怕的宅子被悄悄開啟。
昔日門庭若市,現如今冷冷清清,也是一個對比。
但是周憧就挺喜歡這種安靜,他說:“拜完了,咱們在這住幾日,也算是陪陪他們。”
冷襄的神色柔了柔,抱著幾個月大的毛毛,在這座充滿回憶的古宅裡穿梭。
祠堂裡,擺放著冷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冷襄和周憧一一上香叩拜,完了二人扶著小毛毛,也作勢拜了拜。
倒是沒有說什麼,一來冷襄是個不善言辭的,他更喜歡用實際行動來表達自己。二來周憧也是個懶人,他覺得自己說話不算有水準,面對真正認真對待的冷家列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