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貴家飼養烏蒙馬和護理桃樹的魏東旭,在這場蟲災中被一隻極厲害的蟲子咬得腿腳青腫,眼睛竄得流血,卻沒有得到一片慌張的鎮人的安慰,於是心生怨憤,在空曠地大聲呼喊“他媽的!下輩子打死我也不養馬種果樹!”。這話被偷羊的郊區混混聽到,多月以後,這句話就成為他的底牌,被那幫人穩穩地抓住。
大家都以為這曠古的蝗災有救,勇敢的人忍著被蝗蟲叮咬的苦處四處尋求幫助。大家對鎮裡的農技學校尚有信心,於是紛紛到學校的工作室請教,可是老師一時半會也不知道緣由,忍著淚給大家許諾說“再過七天一定消滅這蝗災,不然的話辭掉這工作!”,大家見逼迫得緊,不是理智的做法,一下子明白這是一場前所未見的天災,可是他們沒有想到這同時也是一場人禍。
大家從農技學校回來,一路看著蝗蟲肆虐地跳躍,很是悲傷,都忍不住流下淚來,說“今年可怎麼辦啊,這蟲子來搶食了!”。
只有林興權和幾家人家的轉基因和雜交的果樹沒有什麼事,因為用了各色先進農藥,沒有一點農家肥料。用完這種化學藥物又用那種,讓蝗蟲應接不暇,自然受不了。蝗蟲一上樹就沾得各色化學物質,紛紛死去。
和睦依然瘋狂,整天拿著莎士比亞的選集在河邊打坐養神(讓人懷疑是在偷偷練*功,不過這個誤會很快就解除了),期望夢中的飛機能夠真的飛在天上,降臨在河岸,然後自己和楊柳依做個環九曲河的遊覽。家人看見和睦如此,雖然勸說過,但是最後都歸之為“青春期綜合症”,加上家裡的果樹境況也不好,所以無暇顧及。思慕對於和睦的情感被若菲的歌聲化解了一些之後,跟著若菲學些吉他彈奏技巧,瞭解了一些基本的音樂知識。適逢鎮人遇到這般大災,跟著若菲一起幫助晗子安慰大家,給這災難寫歌譜曲,時常在傍晚時候為大家彈奏。有時一邊彈奏樹上一邊發出碎碎的聲響,樹葉已經漸漸光禿,有時漫天害蟲紛飛,似乎在嘲笑這無力的音樂。自此,全鎮的大事都在滅蝗上,晗子趙詩人已經停止了對《山河戀》的拍攝。追求清淨安享晚年的孔爺爺也被這事驚動了。
孔爺爺博學多才,建議晗子等人效仿先賢,唐玄宗時期的姚崇滅蝗辦法:召叢集眾夜裡在田頭點起火堆。等飛蝗看到火光飛下來,就集中撲殺;同時在田邊掘個大坑邊打邊燒。
每夜點火燒蝗,人人興奮。各家拿出各色工具,在廣場集合,準備燒蝗滅蟲,沒一會天上就火光萬丈,全鎮四處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雖然這種聲音讓大家很是興奮,可是這種古老的辦法顯然應對不了如今的狀況。要知道現在的自然環境比起唐朝時候要惡劣很多。有很多地方是過度放牧,有很多地方過度開墾,有的地方甚至有沙漠化的趨勢。先前林興權上馬的一個煤廠,沒有什麼收穫,反倒是照成了很多汙染,讓那片地長不出草,周圍的樹不能健康的成長起來。
農技站的站長經過幾天的資料查詢和調研,得出如下的結論:主要是生態環境和農藥兩方面的問題。首先是九曲河支流有幾年斷流,湖泊水位下降,灘塗草地增多,給蝗蟲提供了有利的生存環境;其次,該區域大批農村勞動力流向城市,很所有志向的年輕人都到外省去務工,造成土地荒蕪,管理粗放,為蝗蟲提供了新的滋生地。
1983年我國開始禁用了有機氯殺蟲劑,而使用的新的有機磷殺蟲劑殺蟲的近期效果好,但保持藥性時間短,滅蝗不力。
另一方面,由於近幾年有機磷農藥的過量使用和濫用,蝗蟲的天敵黑卵蜂,寄生蠅,鳥類,青蛙和蜘蛛不是被誅殺,就是生長被抑制。如此正反相互促進,為蝗災的“復活”提供了有利時機。再者,近年來氣候異常,暖冬天氣有利於蝗蟲的蛹越冬,夏初的陰雨給蝗蟲具備了有利的生存環境。最後,蝗蟲沒有國籍,蝗災沒有國界,亞洲飛蝗棲息在東南亞一帶,中國的蝗災可蔓延到其它國家,其它國家的蝗災也能蔓延到我國。
最後站長說:“在殺傷蝗蟲的特效藥六六六和滴滴涕被禁止使用以後,理想的代用農藥至今尚未找到。”
大家聽著這樣的話,都沮喪起來。
詩科見這般狀況,很有成就感,好似這天災都順從自己,差點沒叫出“天助我也!”四個字來。當初很多鎮人都前來求救,自己的老師都沒有辦法,就更有成就感了。在分為兩個區間(改裝虛法廟為深思區、工作區和技術區)中的深思區中享受這種畸形的自豪和幸福。可是這種幸福和自豪沒有持續幾日,鄉親們就紛紛慶祝,慶祝什麼呢?詩科很是疑惑地往外看去,帶著一絲不安,出了那深思區,發現原來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