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找牛群,遇到了沙塵暴,當時大風夾著沙塵颳得鋪天蓋地,伸手不見五指,如果不是碰到了一座熟悉的敖包得以辨明方位,根本就無法找回家去。從此我感激敖包,更是與之結緣。
38年後的一天,我們這些天津老知青又來到了闊別已久的大草原。在四子王旗政府所在地烏蘭花鎮附近,由天津、北京知青捐款建成的知青林裡,就有一座由天津知青從天津帶去的石頭堆積成的敖包。這座由千里迢迢攜來物堆成的敖包,雖然並不太大,但是每年都有天津知青或他們的子女回去看望老鄉,看望知青林,並將天津的石頭石子帶去堆在敖包上。敖包一年一年在長大。它象徵著天津知青與當地蒙古族鄉親的情誼割捨不斷,綿綿流長。 txt小說上傳分享
歲月流逝似飛箭,終身難忘插隊情(3)
現如今,草原大變樣,牧草茂盛,牛羊肥壯,牧民的日子過得很舒心,就連那系人心絃的敖包也成了另一番景象。在距載人飛船降落不太遠的地方,當地人建起了一座叫葛根塔拉的四星級草原旅遊城,一排排形狀各異的石蒙古包、氈蒙古包連成一片。在旅遊城不遠的高地上立起了一座十米多寬、一人多高的大敖包。敖包以石塊為基,堆成圓丘形,上面插著許多綠柳,中間立著的戟杆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彩旗。敖包前不時有人擺上祭品,一些人做著各種虔誠的動作。敖包周圍遊人環繞,熱鬧非凡。人們爭先恐後地在敖包前照相留念。敖包作為草原上特有的景觀,常使所有觀賞過它的人們久久難以忘懷。
當夜幕降臨時,人們在敖包旁架起了篝火,當地烏蘭牧騎的小夥子拉起那悠揚的馬頭琴,身著豔麗服飾、裝扮漂亮的蒙族姑娘們跳起了歡快的民族舞蹈。在那昏暗的火光下,一雙雙男女情侶散落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盡情地談情說愛。這才是真正的敖包相會!
當年我們知青的生活雖沒有像《敖包相會》歌中唱的那樣浪漫,更不會想入非非地在敖包旁與心上的姑娘相約相聚,但那大小不一的敖包還是凝結著許多故事,給我們留下永生難忘的印象。每當我們想起記憶中的敖包,也時常會思緒萬千。
敖包為在草原上長途跋涉的人提供一個座標,提供了一個方位;在人生的旅途上,也成為我們知青的一個人生座標。我們正是當年從插隊的牧區開始作為人生的起點,並在以後奔上了各自的工作崗位。30多年後的今天,每當我們說到敖包,就會想起那段難忘的經歷,想起蒙古族老鄉對天津知青的深情厚意,想起與當地鄉親共同戰天鬥地結下的真摯感情,這些將和那屹立在草原上的一座座敖包一樣永世長存。
老 井 撈 表
那是一塊鑽石牌懷錶,圓圓的錶殼、表蓋鋥光瓦亮,黑色的指標映在白色錶盤上清晰醒目,電鍍的錶鏈閃閃發光。這種上海鐘錶廠在上世紀60年代製造的懷錶,在當時也是一種奢侈用品,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擁有的。我們知青小組裡的侯文玲,下鄉時家裡為她買了一塊。當時那是我們知青小組裡唯一的計時工具。
如果我沒記錯,那是1971年的春夏之交的時候。有一天上午,我正在大隊部的會計室裡整理賬簿。在安格勒牧民敖其爾家放羊的侯文玲步行三里多路,匆匆來到大隊部。告訴我,她在安格勒井裡打水時,彎腰抓水斗,把上衣口袋裡的懷錶跌掉到井裡了,讓我想辦法幫她撈表。我隨即停了手中的事情,和她一起來到了安格勒。
安格勒是隊裡的春營盤,住著女蘇木亞、敖其爾和老趙三這三戶人家。在大隊部的東面,與大隊部隔著一道橫樑,是一個四面環梁的一個小盆地。安格勒只有一口水井,坐落在盆地的中央,是方圓十幾裡的唯一水源,人們生活用水和牲畜飲水全憑這口井。
當我們來到安格勒時,羊群已經飲完水出了坡。幾塊石頭壘成的井臺上,溼漉漉地灑滿了水跡。我趴在井臺上往井裡看,黑洞洞地什麼也看不見。讓侯文玲拿來套馬杆和繩子,將套馬杆伸到井裡,探不到底。我靈機一動,想到用繩子探探井深。於是,用繩子拴上石頭探底,探不到底。又把繩子拉上來,接上馬籠頭韁繩,再次將繩子放下去,這回到了井底。拽上繩子一看,井足有四米多深。又仔細看了一下繩子的水印,估量一下,井水深也有一米五左右。 井不淺,但是井內的水倒不深。但是這不深的水對於不會游泳的我來說,也是個難題。看著侯文玲焦急的面孔,和她步行好遠把我叫來的心願,我再難也得幫她把表撈上來。怎麼撈呢?無奈的我只好決定下井。我到女蘇木亞家叫來他的兒子吉勒戈圖,並找來一些粗繩子。把繩子系在腰間,留出兩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