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3 / 4)

於是,第二天清早一起床,我們幾位男生就上坡了,大約爬了三里多路,就開始砍柴。不一會兒,就砍倒一大片,要用繩子或藤條把山柴捆起來才便於拉下山。當地農民多用藤條捆柴,既結實又好拉,又好背;而我們多用繩子,有時沒有拉到家就散架了,又要再捆,很費事。一早上,每人趕吃早飯只能拉回一捆柴,而當地農民一般要拉回三四捆柴。所以,我們知青點存的山柴是最少的。

難以忘卻的記憶(5)

第三關就是幹農活。對於我們這些城裡娃,誰幹過農活?連見都未見過,所以就得向農民學習。時值冬季,主要的農活是給田裡送糞。這糞是各家豬圈、隊上牛圈、羊圈提供的。牛糞、羊糞氣味刺鼻地臭。而且,當地山*要運輸工具不是架子車,而是揹簍。背在身上。站在那裡,有人一鍬一鍬地往裡裝,裝滿後,背到幾十米外的田裡,彎腰倒下。由於我們從來沒有背過,所以,常常倒糞時把牛糞、羊糞倒在自己的脖子裡,婦女們就止不住地大笑。有不少農村男青年告訴我們倒糞時應當往邊上側一下。一試,果然好多了。這說明幹農活也要動腦子,懂技巧才行。後來在農民朋友的指導下,我們知青相繼學會了插秧、犁地、割麥、背麥、鋤草等一系列農活。

那時,我們不僅年輕,而且十分革命,“左”的可愛。明明牛糞、羊糞臭不可聞。但是,我們嘴上還要背誦毛主席的語錄“工人農民儘管手是髒的,腳上有牛屎,但他們的心是最紅的……”

在那個年代,我們就是這樣,用我們對毛主席的忠誠,用我們的身體力行和青春熱情,度過了生活關、勞動關。我們這些小夥子幹活不怕累,不怕髒,所以,在生產隊記工分時都是被看作一級勞動力,每天記11個工分。女生也記8個工分。

“工分,工分,農民的命根。”在那個計劃經濟體制、公社化時代,農業生產勞動是集體工作制。生產隊每年按社員的工分進行分配。然而,一個工分的價值低得可憐,說出來現在的孩子們可能絕不會相信。兩個月後,我們知青小組的王曉軍幫助生產隊進行年終決算,結果是,每個勞動日,10個工分的價值僅僅只有8分錢!儘管,我們知青不參與第一年的分配。但是,這樣低的價值完全出乎我們的預料。第二年隊上搞了些副業,達到元,第三年達到元。

在背糞過程中,我們也發現,有的農民家的豬糞較多,有的農民家的豬糞較少,有的農民家的豬糞較輕,有的農民家的豬糞較重。這是為什麼呢?生產隊長龐正德的兒子凱娃子告訴我們,那些分量重的主要是土多、糞少,要求給他們的質量降等,不然,他們就佔了隊上太多便宜。因為隊上是按各家各戶提供的農家肥的數量來折現金的。這件事,在我們知青小組內部,使大家認識到列寧說的對,列寧說:“小生產每日每時產生著資本主義因素……因此,重要的問題是對農民進行社會主義教育。”

三 知青用知識改變農村落後面貌

落戶不久,到年關時,生產隊進行決算或叫年終分配,這時,我們才發現,生產隊的賬務竟是如此混亂。

生產隊原有一名會計,叫劉有財,外號有娃子,30多歲,160厘米的個頭,瘦瘦的,人很精幹,是兩個孩子的父親,僅有小學文化程度,但一接觸才發現此人管理的財務賬竟是一塌糊塗。拿來幾個賬本和一些白條子,賬本上收入、支出不分,一大堆條子寫的平時張家借多少玉米,李家借多少稻穀,王家稱多少斤土豆,連個年月日也沒有,他自己也說不清是什麼時候的條子。

鑑於這種情況,生產隊長龐正德請我們知青幫助有娃子算賬。我們知青組負責管理生活的王曉軍,是一個十分細心的人,頭腦清楚,辦事公道。我們就推選王曉軍幫助有娃子從頭開始,補建收入賬、支出賬、明細賬、現金賬、種子賬。從1968年11月中旬到12月中旬,差不多用了20多天,對倉庫裡存留的籽種一一過秤,終於盤清了庫存。然後,給各戶按人頭分糧,有稻穀、小麥、玉米等不同品種。由於我們知青特別是王曉軍辦事認真,處事公道,所以,第三生產隊在臘月初七前已經把過年的糧食、現金全部分配到戶。這是過去歷年來從來沒有的現象。連龐隊長和社員們都說,多虧了知識青年,不然,今年連過年也不得安寧。

難以忘卻的記憶(6)

原來,以往生產隊的確存在著分配不公的現象。有的農戶,剛過正月初五,就找龐隊長要求借糧,說沒啥吃的了,只好先借給30斤玉米。別人一看,也跟著要借,這就沒完沒了。反正,集體經濟的便宜不佔白不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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