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過團委黨務、企業管理、經濟研究、領導秘書工作。1985年進入新聞界,自1986年起,先後採訪了八屆、九屆、十屆、十一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及全國政協會議,成為“兩會”採訪的資深記者。在擔任雜誌社社長、報社副社長、總編輯期間,自己勤於寫作,20多年來,大約發表了近100萬字各類文章。現任消費日報社副社長兼購物導報總編輯。
我在瞬間想到了很多,只有經歷過政治風雲變幻的人才會有如此的“政治敏感”!只有遭遇過政治運動磨難的人才會有如此的“政治遠見”!然而,最讓我震撼的是:在抄家那種生死難定的緊要關頭,他居然敢瞞著紅衛兵,冒死把這樣一張小小的紙證藏了起來,且極有心計地帶在了遣返回鄉的路上!他的智慧更在於:如果在當時把這張“選民證”出示給紅衛兵看,那無異於向紅衛兵的權威挑戰!這張“選民證”不但會被撕得粉碎,而且接下來將會是一頓更加可怕的痛打(因為我曾親身經歷過這樣的場面)!他深知這張選民證就是他政治生命的護身符!他像保護自己的命根子一樣,把這張選民證深藏了下來,而且一藏就是20多年!
一 1970:那可憐的四本書
由於工作關係,我在《書市週刊》編輯部裡可以接觸到各出版社寄送來的大量出版的新書。每每看著那些堆放如小山般的書刊,都會令我想起那個“無書可讀”的年代……
1970年冬,因為插隊繁重的體力勞動導致肝炎復發,我由山西“病退”回北京,成為在“家”養病的“社會青年”。“家”之所以帶引號,是因為一間8平方米的小屋子裡只有一張小床一張小桌和我一人,父親早已被送到炮兵五七幹校勞改去了。“社會青年”則是指當時沒有或失去工作的青年人。因為“失業”二字是資本主義的專用名詞,而在社會主義國家裡是不允許出現這一稱呼的。
“養病”除了吃藥再無手段,而且肝炎只能養還不允許鍛鍊。這樣一來,終日無事可幹,唯一能做的,就是讀書學習了。
讀什麼書呢?受那個“讀書無用論”時代的影響,只有也只能讀到*、恩格斯、列寧、斯大林及毛主席著作。我擬定了學習計劃,開始了自覺的“刻苦攻讀”。之所以用“刻苦”二字,是因為每天上午8點至11點,下午2點至5點,晚上8點至11點,就是說,一天最少讀9個小時的書。這樣的“刻苦”果然很有成效,我很快通讀完了毛選1…4卷及馬恩列斯的主要論著,同時還寫下了幾大本讀書筆記。讀書的“計劃外”收穫,則是透過查閱字典,認識了大量的生僻字,以至於我在後來高考語文答題時,20分的字詞注音題,我得了19分。學,而後知不足。隨著讀書的進展,特別是以一個初中畢業生的文化水平,去攻讀偉大革命導師的原著,常常感到知識的匱乏,很多地方讀不懂,理解不了。這使我強烈地感覺到必須加強歷史知識、文學知識及社會學知識的學習,甚至包括提高科普知識。因為這幾位革命導師常常在他們的論述中,涉及古今中外,引經據典,詩詞歌賦,天文地理,甚至是數學公式推理、化學分子式方程解析、物理專用名詞等等。你不懂、不理解、不知道這些“常識”,就根本無法理解他們的論述、推理與論證。但是到哪裡去找這些書呢? 電子書 分享網站
那個年代的故事(2)
我把這些苦惱告訴了前來探望的女友,她從小就酷愛讀書,因此頗有同感。但除了無可奈何地安慰我幾句,似乎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大約兩個多月後的一天,我騎著腳踏車剛出門,正要趕往永定門火車站去送插隊的同學,在衚衕裡碰上了女友。她興奮而又神秘地把我拉到一旁,四周觀望了一下看見沒人,便從書包裡拿出用報紙包著的一個紙包遞給我說:這是我從同學王小婭家悄悄借出來的幾本書,她千叮嚀萬囑咐可千萬別叫外人看見,閱畢迅速歸還!最重要的是不能給她父親惹麻煩,因為他還在被審查中!
王小婭的父親是中國著名美學家、美術家王朝聞,曾任中國美術家協會副主席,毛澤東選集封面上的毛主席浮雕像就是他設計製作的。由於女友同王小婭是景山學校最要好的同學,且經常在一起議論對“*”的種種不解和不滿,惺惺相惜,這才冒著風險把書借給她。
我迫不及待地開啟紙包,隨手翻了一下,一共是五本書:《中國文學史》上、中、下三冊,是中國文學研究所編著的;另一本是中國著名歷史學家范文瀾的《中國通史》,還有一本是《馬、恩、列、斯、毛澤東附普列漢諾夫論無產階級專政》。我如獲至寶,掩飾不住心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