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一般,重重地落在了海公公的心頭,也是因此,腳步瞬時加快,海公公快速地走到了裡外間的紗簾處,手一把挑起了紗簾,向裡頭投去視線。
木澄坐在穆天德的床邊,手緊緊地抓著穆天德的手,低著聲音絮絮叨叨似是在說些什麼。並未有什麼異樣。
閉了閉眼,海公公凝了神看著木澄的動作,卻是並未有再多的發現,便是在準備收回手的時候,餘光一個閃現,發覺木澄竟是有了別的動作!
坐著的身子緩緩站起,木澄的眸色深深,看著穆天德,而後緩慢地彎下腰,靠近了穆天德的面。
最後,木澄那略有些緊張和乾澀的唇,落在了穆天德薄涼的唇上。
已有多少年,他沒有碰過她了。
今日,便遂一次她的願吧。
“皇后娘娘!!!”
下一刻,海公公尤為高揚的聲音重重而落,腳步聲也是隨之響了起來,木澄唇離開穆天德的一瞬,海公公已是走了木澄的身後,渾身氣息重重而起。
木澄心頭一直壓著的怒意已是泛泛而起,一個回身,下意識地便攔在穆天德的窗前。
“海公公!”
“老奴已是說過,皇上體虛臥病,不得有擾!不知,皇后娘娘剛剛在做什麼?!”
海公公一心為皇上,竟是不顧面前的人是皇后,直接開口質問!
“嗬嗬。”木澄的袖猛地一把甩起,鼻中發出重重的一聲冷笑,腳步不退反進,迎上了海公公,“本宮乃是一宮之主,這汀元的國母,何時輪到你一個閹人來教訓我了?!”
論年齡,木澄沒有海公公大,論跟在穆天德身邊的時間,木澄沒有海公公時間長。
可唯獨這在皇宮中的身份,海公公是遠遠不及木澄的。
此時此刻,木澄脫口而出的那句閹人,也是重重地戳到了海公公的心頭。
第五百八十八章、薨
“縱然老奴是個閹人,可若是真的細細論起來,皇后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怕還不及老奴的一半吧?”
鼻中輕輕發出了一聲冷笑,海公公本有些佝僂的身子也是微微直了起來,渾濁的老眼中也是星星點點染上了格外明顯的惱意。
他心裡頭所在意,只是自己所侍奉的皇上。
“你!!!”木澄心頭的怒意更甚,手猛地抬起,一把重重地指向了海公公,下一刻,竟是不知該說什麼話好,因為她不得不承認,他說的,皆是實話。
輕瞥了一眼木澄指著自己鼻尖的手,海公公的身板更是挺了挺,迎了上去:“皇后娘娘怕是忘了,您入主凌嬋殿的時候,皇上那滔天的怒火。”
剎那間,所有的事情如潮水一般,翻騰而湧入了木澄的腦海。冰冷的寒意霎時傳遍了木澄的整個身子,身子僵住不能自已。
是,她入主凌嬋殿的那一日,是她永遠都忘不了的痛,
刺骨的痛,滴血的痛,入心的痛。
海公公滿是皺紋的臉上緩緩勾起一絲冷嘲的笑意,絲毫不在意木澄的反應,繞過木澄的身子,徑直站到了穆天德的床榻旁,想要再次確認皇上的情況。
中風之症,最忌諱的便是情緒的大起大伏,雖說木澄不過是行了一個夫妻間的動作,且穆天德也是一直昏迷,可海公公還是分外擔憂。
身子微微彎下,海公公的手分外細心地將被角替穆天德掖好,視線落在穆天德的面上,盡心盡責。
將穆天德的被子掖好,海公公下意識地將床鋪邊緣的褶皺順好,轉過身,便準備請木澄離開養心殿。
動作,也便是在他轉身的一刻,生生止住。
海公公只覺得自己的心頭猛地靜止了一半,再也不敢回身看一眼。
他終於是發現了皇上的不對勁,和先前格外不一樣的地方。
穆天德本是一直緊緊皺著的眉頭,竟是在剛剛,舒展了開來?!
木澄依舊是背對著穆天德龍榻的方向站著,身子僵住,還想著之前海公公的話不得回神。
海公公只覺得自己的呼吸久久都不得回過,心緒裡翻湧而上的,皆是剛剛自己給皇上整理錦被的動作。
不!!!不可能!!!
一個令人心頭泛上恐怖寒意的念頭重重浮現而上!!!
海公公身子僵硬,狠狠壓下心頭的不適,不斷告訴著自己不可能不可能,而後緩緩回過頭,看向了穆天德。
穆天德和先前一樣,靜靜地躺在床上,唯一不同的便是他一開始緊皺著的眉頭已是舒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