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不著拐彎抹角。”
賀瀟的視線隨著穆雲錦的眸光垂下,看了一眼自己懷中的女子,旋即淡淡然抬起,看向了穆雲錦:“穆雲錦,你看看,誰來了。”
隨著賀瀟的這句話落下,黑衣男子的身後,那萬千的軍馬中,已是讓開了一條小道,一個身著深灰色衣袍的男子,已是推著一張木製的輪椅從那萬千人群中,緩緩地走了出來。
來人,正是那剛剛趕到的,北冥朗。
而那坐在輪椅上,滿目滄桑的老者,正是北冥一族的家主,北冥楓。
此時此刻,他的雙腿已是沒有了任何的知覺,再無法行走。
賀瀟的嘴角,終是緩緩地勾起了一個深邃的笑意,因為他明顯感覺到,北冥楓和北冥朗出現的一瞬,白衣男子的情緒明顯有了極大的波動。
男子的嘴角微微一勾,再也沒有落下任何的話語,反倒是回身,往回走去。
北冥朗推著輪椅的身形一直未停,徑直往穆雲錦的方向而去。
和賀瀟抱著杜微微的身形錯過的一瞬,黑衣男子的腳步猛地停下了一瞬,聲音輕然落下:“這人,隨你處置。”
這人,自然說的是穆雲錦。
北冥朗向來不喜笑,可是這般聽到賀瀟的話語,嘴角終是緩緩地勾起了一抹即為漠然的笑意:“多謝王爺了。”
賀瀟自然知曉,北冥朗對於穆雲錦的恨意有多深,因為穆雲錦和他孃親的緣故,北冥朗和他的母親,沒有過過一天的好日子,更是因為穆雲錦的緣故,使得自己的孃親至今,都無法開口說話。
漠然的臉色上,那道冰冷的刀疤泛著更為冷峻的光,北冥朗握著輪椅的手猛的一下子用了力,推著北冥楓,停在了穆雲錦的面前。
賀瀟的身形已是回到了後面,將杜微微送上馬車,對著紫蔻吩咐一句照顧好她,身形很快便回到了那軍隊前,靜靜地看著北冥朗和穆雲錦的方向。
若是可能,今日,怕是不用動一兵一卒,便能將整個皇城,攻下來了。
本是一片爭鋒相對的氛圍,竟是在那刀疤男子走到了穆雲錦面前時,緩緩地沉澱了下來,透著了一股薄涼之氣。
穆雲錦的視線完全沉下,落在了那輪椅上的穆雲楓身上,一雙眼中,是極為濃郁的苦澀怒意之光。
北冥楓的身子微微蜷縮著坐在輪椅上,雙眸似是有些恍惚,乾枯的手搭在那輪椅的扶手上,因為病痛的緣故,不由自主地顫抖著,眼瞼完全垂下,並未抬起看向面前的人。
穆雲錦衣袖中的手逐漸開始用力,若說先前的他是抱著了拼一把的打算,那此刻的他,已然是被扼住了軟肋。
北冥朗面上的深褐色的刀疤泛著些十足寒意和冰冷,與賀瀟的視線不同的是,北冥朗的身上,是極為深厚的恨意。
“穆雲……”
剛開口,北冥朗便再次勾起了一抹深邃的笑意:
“或許,我該稱呼你一聲,哥哥。”
“你說對嗎?北冥錦。”
隨著北冥錦三個字出口,白色身形的男子明顯劇烈顫抖了一瞬,一雙眸子裡泛著冷光和不安,卻是依舊看著北冥楓沒有移開。
兩旁,是京都的官員和百姓,後方,是賀瀟的軍隊。
北冥朗的話語說的並不高,卻是足以,讓周遭的人聽個清楚。
瞬時間,一片譁然,所有人皆是聽到了北冥錦三個字,那心情,已然不是先前知曉穆雲錦弒父殺母時的心緒,而是一種,深深的鄙夷厭惡之意。
若說先前對於賀瀟造反的舉動還有些搖擺不定,但此刻,隨著北冥錦三個字的落下,他們所有的懷疑和不安,皆是消散而盡。
穆雲錦,竟不是皇室之人!!!
所有的一切,自然是賀瀟的計劃,他極為清楚,一旦穆雲錦是北冥人的訊息被天下人所得知,他穆雲錦,將再無翻身之日!
譁然過後,兩旁的百姓們,竟是不由自主地全部往後退去。皇城樓前,那三個男子,緩緩騰起了逐漸濃厚的詭異氣氛。
“北冥錦,怎麼不同咱們的爹打個招呼?爹,可是最疼你的啊。”
隨著北冥朗的話語落下,男子的手猛地一個用力,將輪椅往前推去,木製的輪椅頓時因為慣性向前而去,一直垂著眼沒有動作的北冥楓瞬時好似收到了驚嚇一般,身子頓時蜷縮起來,口中不停地喊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輪椅依舊往前而去,直至北冥楓的腿撞到了穆雲錦的腿,才停了下來。
“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