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皇宮的車很是低調,剛出府門,木黛便看見了海公公的身影。
大大地福了一個身,海公公極為恭敬:“杜夫人。”
溫婉地笑了一笑,木黛話語溫煦:“海公公,許久不見。”
又是一陣場面上的笑意,海公公連連點頭:“是了,和杜夫人也是有五年的光景沒見,雜家和殿下一樣,對夫人甚是想念啊。”好似平時聊天般的語氣,卻是將穆天德對木黛的思念也一併說了出來。
木黛並非愚笨之人,自是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卻是沒做回應,依舊是一個淡淡的笑,上了馬車。
瞥了瞥相府門匾杜府二字,又看了看馬車,海公公心下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擺擺手,示意啟程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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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苑,杜飄靈一臉震驚,還未從杜微微的話裡反應過來,便看見杜微微一把將手裡茶盞中的水猛地潑了出去。
“杜飄靈,潑出去的水可是收不回的。你,想好了嗎?”彷彿帶著蠱惑一般,杜微微語氣低沉,眼睛裡帶著魅惑看著杜飄靈。
愣神了許久,杜飄靈都未說話,只是呆愣愣地看著杜微微,不知心底究竟所想。
重新斟了茶,杜微微也不說話,只是悠悠地端著茶盞,細細地瞧著,她在賭,她要逼得杜飄靈走上沒有退路的道。
杜飄靈心底混亂,杜微微的話在耳邊不停重複著,你想好了嗎,你想好了嗎……杜飄靈,你真的想好了嗎?你真的想坐上那個位置嗎?反反覆覆,杜飄靈不停地在心底問著自己。
杜微微並不著急,她知曉杜飄靈的性子,縱使杜飄靈現在清楚這面前的路有多艱難,但為了路盡頭那朵極致美麗的花,她也必定會邁出步伐,那朵花太美了,她已經深陷其中,再無法忘記。
彷彿過了一世的光景,杜飄靈嚥了咽口水,拿起面前的茶盞一飲而盡,眼裡的決絕顯露不已:“想好了。”
勾起一個瞭然的笑,杜微微心緒清明:“想好了便好。我會想辦法跟爹說,儘早將你的婚事提上日程。”頓了頓,“至於你能不能坐上那個位置……”
聽聞杜微微的話,杜飄靈立馬拉住了杜微微的手錶了決心:“全聽姐姐安排。”
猛地,杜微微臉上笑容加深,反握住了杜飄靈的手,狀似安撫道:“姐姐定會助你。”心底,卻是千萬個念頭閃過,杜飄靈,莫怪我心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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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皇宮時,木黛已然做好了下車的準備,剛掀起一角布簾,就聽見海公公的聲音:“夫人不必下車,皇上給了令牌,讓雜家直接將夫人帶去凌嬋殿。”
素手頓了頓,輕瞥了眼外面,又重新放下了布簾:“如此,便麻煩公公了。”
車軸軲轆軲轆轉著,一路上,聽聞外面有不少宮人跟海公公打著招呼做著禮。
猛地,車突然停了下來,又一次聽到了海公公的聲音,卻是帶著絲恭敬:“參見水妃娘娘。”
還未多加細想這水妃娘娘是哪家的小姐,便聽到一聲妖嬈:“公公快請起。”
眼神瞥過車馬,心底一個念頭轉過,卻是裝作不在意的模樣問道:“宮中車馬甚少,莫不是離尊王的座駕?”言罷,拿起帕子掩面嬌羞般地笑了笑。
海公公不愧為幾十年的宮中老人,對於些該說不該說的心底完全有自己的把握,彎了彎腰,海公公也是笑的坦然:“回水妃娘娘的話,車裡的貴客是皇后娘娘的閨中摯友,接來宮裡談談天散散心的。”
有一瞬的愣住,但水沐清卻是掩蓋地很好,饒是嫵媚地笑了:“既是皇后娘娘的貴客,那本宮便不耽誤海公公了。”話畢,主動側身往邊上靠了靠。
微微福了身,海公公招了招手,示意馬車接著向凌嬋殿駛去。
水沐清望著馬車遠去的方向,眼見著馬車消失在視線裡,心緒裡一片沉思,招了手,喚了自己的近身丫鬟易若:“去查一查這個皇后娘娘的摯友。”
易若是賀瀟派給她的人,明面上是聽從於水沐清,但最終的主子卻還是賀瀟。
眼眉裡冷靜到讓人可怕,易若點了點頭,幾個轉身,便消失在繁多的宮闈中。
“夫人,到了。”便是又過了半刻鐘的光景,海公公恭敬的聲音從外傳來。
撩起簾子下了車,海公公作勢要扶著她,卻是被木黛笑著搖頭拒絕了。
抬眼看了看眼前磅礴霸氣卻又明顯帶著女子柔氣的凌嬋殿,木黛的思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