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戰湛怔住,震驚地把手從牆裡“拔”出,又“插”入。
這怎麼可能?
他換了隻手試,竟然也穿過去了。
……
他逃難地跳回來,急躁地喊人。
從大哥非邪到寒非邪寒霸法拉利……最後到爹孃師父,把認識的都喊了一圈,卻始終不見迴音。這個石室就像一個詭異的牢籠,隔絕與世界的聯絡,獨獨剩下他一人。
他跳到盤子上,盤子傳來的暖意慢慢地安撫著他。
他呆了一會兒,又跳下來,咬咬牙,將腦袋塞進門裡。
石門比想象中的薄,他的腰才彎了四十五度,就看到一條長長的平滑的長道。道壁的材質與石室相同,也是閃爍著如螢火蟲一般微弱光芒的瑩白色石頭。
戰湛記起白夢境那段長廊,腦袋裡依稀有了些零碎的想法。
他走出石室,順著長道往前走。
道兩旁偶爾會出現相若的石門,他好奇地張望過幾間,發現有的佈置得像書房,有的像倉庫,有的像臥室,還有的像停屍房。
他看著停在石室中央的那具透明的棺材,裡面依稀躺著一個人,好奇地走過去,低頭打量棺材裡的人。
棺材分裡外兩層,外層是水晶,裡層是冰,模糊了棺材裡人的樣貌。
他將腦袋深入棺材裡,那人的面貌隨著他越來越低的腰漸漸清晰……清晰……
戰湛全身僵硬地彎腰站在那裡很久,久到要和棺材融為一體,才驟然驚醒般地跳開,連退七八步,貼著石壁站著。存於腦海的記憶片段一點點地聚攏來,從跳崖慢慢倒著往前回放,再順著下來……思緒漸漸清晰。
那時候,他沒來得及跟寒霸跳到巨鳥上,被一陣巨力從平臺上颳了下來,畫面定格,他清楚地看到寒霸臉上的震驚和恐慌,眼前景物被血紅覆蓋,像是血花鋪天蓋地地灑下來,再後來,自己身體急速墜落……
他哆嗦了一下。雖然是極快的一瞬間,他的記憶仍準確地捕捉到了那股從背部傳來穿透整個身體的劇痛!
他,摔死了。
那具棺材裡躺著的屍體就是他。
而現在的自己……是鬼?
他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他呆呆地站著,彷彿時間跟著靜止,唯一流淌的,是心頭翻起的浪潮。
這個世界的設定是有復活藥的吧?
自己這樣的情況應該可以復活吧?
寒霸不會放棄自己的吧……
他突然想見寒非邪,慾望來得湍急,猛烈地衝垮理智。他飛快地跑出石室,慌不擇路地跑著,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跑得太快來不及收腿,突然就從山壁撞出去了。
陽光猝不及防地曬在他身上。
他“啊呀”大叫一聲,伏在地上抱頭,怕自己魂飛魄散。過了會兒,太陽還是好端端的,他也是好端端的。
戰湛慢慢地爬起來,看看地上,的確沒有影子,可是身上也沒燒出洞來,順手擦了擦假想中的冷汗,鬆了口氣。幸好這裡的鬼魂系統和原來的世界不是一個設定。
這時候他倒有心情看風景了。
他正站在一座高山的山腳處,山勢陡峭,直得看不到坡度另一邊是河,水流平緩,就是沒橋。
戰湛順著山腳走了一圈,開始爬山……
然後,他遭遇到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他的手會鑽進山裡去。
雖然鬼不會在山石裡憋死,但光想想自己被困在山腹中找不到出路的情景,他就嚇得將手縮到身後。孫悟空當年被壓的時候腦袋還能放風呢,他不想混得比孫悟空還慘。
他只好順著山腳繼續走,走著走著,就到傍晚了,他不覺得累,但前面的路卻被河水擋住了。他試著將腳放在水面上,然後一點點地沉了下去。他趕緊退後兩步。
上不得山,又怕下水,他是被囚禁在這裡了嗎?
戰湛憤怒地抬腳踹在山上,然後……站穩了。
……
他想了想,用胳膊肘碰了碰山,也沒有穿過去。也就是說……身體先過去的話,就會穿,先碰到衣服的話,就不會穿?試了幾次,果然是這樣的道理,他安心了,用衣服裹著手,艱難地爬起山來。
手掌不能抓石頭,他能用的動作很少,有些艱辛,又因為當了鬼,地心引力對他的作用不大,既不會被扯後腿又感覺不到痛,艱辛也艱辛得十分有限。
好不容易爬到上面,正趕上月亮下山,太陽重新打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