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睡吧。”
朱晚正給靈藥犬梳毛,聞言笑眯眯地說,“好咧。”
寒非邪突然搶在他之前,抓著戰湛的胳膊一翻,翻到最左邊,自己在中間躺下。
戰湛面朝地地趴著。
寒非邪推他,“翻過來睡。”
戰湛側頭,四肢划水一般地擺動,“我是烏龜……”
“王八蛋。”
……
戰湛跳起來,“剛剛誰罵我?”
寒非邪和朱晚無辜地望著他。
戰湛眼睛往四下一掃。那個聲音雖然短促,但他聽得分明,像是個尖銳小男孩的聲音,應該不是寒非邪和朱晚。可房間除了他們之外,只有……
朱晚見戰湛一雙眼睛賊溜溜地私下轉著,忍不住笑道:“聽說獨角獸是能說話的。”
戰湛愣了愣,扭頭朝法拉利看去。
法拉利舔舔爪子,望天作無辜狀。
戰湛道:“說話賞肉吃。”
法拉利道:“縮謊沒屁|眼!”它的發音有些奇怪,沒有翹舌音,但口齒十分清晰。
……
看朱晚和寒非邪都很淡定,戰湛也不好表現得太大驚小怪,淡定地捲起袖子,獰笑著向它走去,“放心,為了屁|眼,我一定會燒一頓好肉給你吃。你喜歡吃大腿肉還是腹部的肉?”
法拉利冷靜地看著他,動物的本能告訴他來者不善。
戰湛伸出手去抓它,法拉利張嘴就咬。
戰湛任它咬著,用另一隻手捏住它的小尾巴,將它從櫃子上拎起來。
法拉利始終沒咬下去,牙齒觸電似的顫抖了半天,還是鬆口了。
戰湛捧著它左看右看,驚奇道:“它真的是獨角獸的孩子?”
朱晚道:“你可以問它。”
戰湛的目光一瞟過去,法拉利就喊道:“次肉,次肉,次肉……”
戰湛戳戳它的小肚皮,“這塊肉你喜歡嗎?喜歡的話,我馬上燒。”
“……人類太無此了!”法拉利說完,覺得全身毛孔無一不舒暢。這麼久了,終於能把這句話說出口了。
戰湛不死心地繼續撓它,追根究底地問它的來歷。
法拉利一口咬定沒肉沒交情。
一人一獸折騰了半個小時才意猶未盡地入睡。
到第二天天矇矇亮,寒非邪和朱晚相繼醒來。朱晚起身看靈藥犬,見它們睡得很熟,才露出滿意地微笑。靈藥犬是最好養的靈獸之一,睡覺的時候能自我復原。之前是毒性太烈,復原的速度跟不上破壞的速度,所以身體才越來越糟糕,現在拔出一部分毒性,應該能慢慢地康復。
寒非邪出門打水。
等他回來,戰湛也醒了,正逗法拉利說話。他說:“跟我念,四是四,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來,快念。”
法拉利懶洋洋地看了他一眼,“贊贊死烏龜,烏龜死贊贊,贊贊死王八蛋,王八蛋死贊贊。”
戰湛:“……”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等一人一獸鬧夠了,才開始漱口洗臉。
等他們做完這些事,天差不多亮了。
戰湛跑到走廊看日出,感慨道:“真美。”
寒非邪看著他,微微一笑道:“嗯,很美。”
戰湛看著朝陽照著他的側臉,色心大起,鬼使神差地伸手想揭面具,轉念想起歐陽少年隨時要來,又訕訕地將手收了回來。
寒非邪會錯了意,以為他想撫摸自己的臉又不好意思,主動抓住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
戰湛心頭一驚,結結巴巴道:“你……”
寒非邪當然不會錯過這樣的好機會,嘴唇在他的掌心輕輕地吻了一下,“感覺怎麼樣?”
戰湛:“……面具挺逼真的。”
寒非邪知道他很青睞自己的臉,笑道:“等獨處,我就摘下來。”
戰湛乾笑道:“和朱晚一起挺好的。”
朱晚聽到名字,抬頭看過來,看到兩人的姿勢,愣了愣,半天才回神,眼底閃爍著不敢置信的神采。要說兩人的動作雖然曖昧,卻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比如寒非邪發燒了,戰湛摸摸他的體溫。比如寒非邪臉髒了,戰湛幫忙擦一擦……但是流淌寒非邪眼中的情意卻推翻了其他可能……
聯想兩人之前的種種互動,被迷霧遮住的真相終於顯露出來。
他低下頭,借撫摸靈藥犬來整理思緒。這樣兩個人在一起,何止驚世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