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客廳硬板凳上一坐,道:“你最好給我說清楚,說完我就走!”
悶油瓶子卻沒動靜,我偷偷瞟了床一眼,他動都不動地躺在原地,只有胸口微微地上下起伏。看他的樣子我也不能催,只能悶坐著。
許久,悶油瓶子才勉強從床上撐起身子,朝我招了招手,柔聲道:“吳邪,你過來。”
“幹什麼?”我口氣很硬,但還是走了過去,攙住他坐起來。他搖搖晃晃的,掙扎了兩下,還是靠在了我身上。
“幹什麼?”我又問,這回心軟,換了口氣。
悶油瓶子歇了歇,喘勻了氣,半眯著眼在我懷裡開口道:
“把床單給我洗了……”
13
我往後退了一步,悶油瓶子“啪”地倒在床上,懶洋洋地挪了挪,躲開了那灘汙漬。
“要洗自己洗!”現在和剛剛的情況不同,剛剛是他暈了我照顧病人,現在我是我,他是他!而且更重要的是,這種敏感的事要麼不做,一做以後都翻不了身!
“我頭暈!”
“頭不暈了自己洗”
悶油瓶子半張開眼,從床上瞅著我“這醋是你給我喝的吧!”
“這,我,胖子……”我頓時語無倫次。
“洗床單!”
“你~~~”
“或者你也讓我灌你一瓶怎麼樣?”
我考慮了三秒鐘,雖然現在我佔上風,但是他一旦恢復精神,十個吳邪也不是對手!但是隨便屈服也不是我的風格。我雖然身手不如他,可論氣質,我比他男人!!!怎麼可能受這種要脅。
“哦,我喜歡吃醋,美容又瘦身。”
悶油瓶子顯然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他有些哀怨地望著我,道:“我聞不慣醋味……”
“關我什麼事?”
“你三叔……”他忽然轉換話題。
“什麼?”
“你先洗了床單再說!”
“沒門!”
“你不想知道你三叔的訊息了?”
“你不打算說的話我現在就走”我去拿蛇皮袋。
“站住,”他嘆了口氣,“算了。”說完這句,他再也不理我,兀自睡去。
冷戰持續了三天,他不理我我也不理他。
他動氣了,我也動氣了!
他吃他的,我吃我的!
他睡他的,我睡我的!
我沒有睡床,不是我讓他,而是他跟我說,他不愛和男人睡!我是男人,因此我立刻就斷絕了睡他床的念頭。
如果不是為了三叔的訊息,我根本不會甩他。像他這樣的男人,根本娶不到老婆!
三天後的深夜,他正式起床了。悠哉地洗了個澡,換了身乾淨的襯衫,拎起我的蛇皮袋,踢了我兩腳,道:“跟我來。”
我從地板上坐起來,揉了揉酸胳膊酸腿,白了他的背影幾眼,跟了上去。
他帶我去了一個車站,就是那種普通的公交車站,三更半夜的也沒人,只有誇張的呼嘯而過的冬風。
悶油瓶子穿著單薄的襯衫,卻還跟個沒事人似的。他把寶貝袋子像破爛似的往站上一丟,跟我說讓我跟這兒等著。說完就走人了!
拽P!老子沒他還活不成了咋的!
我把頭縮排衣領裡,邊哆嗦邊張望,整條大街,連個鬼影也沒有!
我在車站的椅子上一坐,等吧!
車站前間或有車路過,卻沒有一輛在我眼前停下。偶爾還有行人,我都翹首瞪著他們經過,那些人見了我的眼神卻像見著了鬼似的繞遠路躲開,甚至還有個娘們被我看了兩眼忽發一聲喊,逃命似地狂奔。那高跟鞋“篤篤篤”的聲音搞得我有點神經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