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白了他一眼,心道這他孃的不是你給我弄出來的事嘛!要不是昨天晚上你瞎叫喚,悶油瓶這會兒還好好跟這待著呢!不過這些話是不能跟胖子說的,一說他非跟我在這個問題上進行長達數小時的辨論不可,純粹是瞎耽誤功夫,一點好處也沒有。所以我什麼也沒說,等著胖子“叮”一聲開竅。
過了好半晌,胖子才道:“吳邪同志,這小哥平時有什麼興趣愛好?”
“我怎麼知道!”
“你不是跟他住一塊嘛,怎麼會不知道?”
“操!我怎麼知道他腦子裡想什麼!”
“一點方向也沒有?”
“沒有!”我冷聲道。其實要說起來,也不是沒有,他不就是喜歡他那隻手嘛,成天看個沒完。可是我送指甲刀也沒見他怎麼高興,所以我實在不敢再瞎猜了。
“那隻好試探一下了。”
“怎麼試探?他孃的你別出什麼餿主意。”
胖子大力地拍拍我的肩,“胖爺出馬,一個頂倆!”
胖子出門了,沒多久,他左手提一隻老母雞,右手拎一個蛇皮袋回來了。老母雞還是活的,咯咯地叫個不停,我一看就暈了。
“他孃的你搞一隻雞幹什麼!”
“你小時候爸媽走親戚不得送雞啊?”
我更暈,也沒精力跟他爭論這個,揮手讓他把老母親拴門口柱子上。開啟蛇皮袋一看,只見裡面裝了兩瓶二鍋頭、一條中華、一大塑膠袋蘋果。這些東西在平常看來也不能說是不正常,可是拿這些去送悶油瓶……好像就有點……
“這叫傳統式送禮大法!適合小哥那個年代的人,” 胖子很熱情地拍拍我的肩,“東西算哥們無償支援你的,去吧!”
我撇了撇嘴,最終沒說出話來。“適合小哥那個年代的人!”我也不知道小哥算不算那個年代的人,可是他肯定不是個新潮的人,我就沒見過他聽什麼流行音樂,唱什麼卡拉OK過。我跟他一起這麼久,他從來也沒提議過要去看電影,日常談話中也不涉及什麼時髦話題。說不定他還真是個老派人。
在胖子的催促下,我提著袋子,拎著母雞就去了悶油瓶家。
可是這回不像上回那麼順利了。我在那個老式過道里敲了半天門,也不聞有回應。本來還以為他出門了,從廚房的視窗一望,一個人影好端端的坐在裡屋窗邊上。
無奈,我只得叫了幾聲,可悶油瓶愣沒反應。怎麼辦呢?臨陣走人可不是我吳邪的作風,我想了想,把老母親從視窗塞了進去。
27
這一下果然有效,母雞剛剛咯咯落地,裡面的人影迅速一晃,接著大門就開了。
“起靈!”我笑嘻嘻地迎上去,掏出菸酒,“吃過飯了嗎?”
悶油瓶的臉色有點不好看,這我也能理解,他的臉色好看的時候少,難看的時候多。
他沒回答我的問題,直接把我讓進了屋。我把菸酒和水果擱在餐桌上,覷了一眼,母雞已經鑽到了床底下。
“這雞是正宗的土老母雞,補的很。”我沒話找話道。
“弄乾淨!”
“啊?”
“弄乾淨!”悶油瓶提高了音量,指著地上。
我一看,一灘XX。
“弄乾淨!”悶油瓶幾乎是聲色俱厲了。
“這麼點小事!”我去洗手間拿了掃帚和簸箕,心裡頗有點不以為然。有這麼小氣嘛,不就是一堆XX,掃了不就完了!
但是等我掃完的時候,悶油瓶的臉色更難看了,幾乎是青的。我順著他的目光一看,母雞已經上了床,蹲在被窩裡。
“操!咋這麼不聽話!”我揮起掃帚就去打,那母雞勁頭還很足,大概是拜出門前胖子給喂的一把米所賜,在床上撲騰了好幾下才給打下來。
“趕下來了趕下來了。”
“吳邪!”
“啊?”
悶油瓶用一種殺人的眼光看著我,手卻指著床上。我看了一眼,只見那該死的母雞剛剛竟然蹲在被窩裡又拉了一泡!床上又是雞毛又是掃帚上的灰。
“呵呵……呵呵呵……”糟啦!!!
悶油瓶瞪著我看了半天,最後神色卻忽然一鬆,意味深長地看了我最後一眼,當先出門而去。
“喂!”我連忙追上去,“你去哪啊?”
“你家。”
“啊?”我家?我有點發傻,他不是在生氣麼,怎麼又要去我家了?
“吳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