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悶油瓶雖然怪了點,可不但不會害我,還幾次三番的救我,我早已對他警惕不起來了。
第二天一大早,八個人草草吃了早飯到村口集合。
35
組委會發給每人一套倒鬥裝置,是鏟子、繩索、照明裝置等普通工具和一些食物。南北兩派的裝備基本相同,只有一樣東西不一樣,北派的每人拿到了十幾支蠟燭,而我們南派則每人分配到一支手槍。
胖子對蠟燭倒是沒什麼意見,就是看到我們的手槍後心理不平衡了,吼道:“北派就不準開槍了麼?哪有這種規矩,槍應該人人發一支!”
潘子諷刺道:“你們北派不是有蠟燭可以點麼,有祖師爺保佑,咱們南派祖師爺不管這檔子事兒,所以只好拿這個勞什子。真要遇到粽子還是你們的蠟燭頂用,到時候還指望你們祖師爺順便也保佑一下咱們。”
胖子容易激動,一聽有人跟他抬槓他哪裡忍得住,正要說什麼,悶油瓶子拉了他一把,胖子很忌諱悶油瓶,終於忍住了沒再開聲。
一行八人離開了牛家村向大山進發。
六子和老歪經過搶凳子事件以後都認為我和悶油瓶的關係非同小可,紛紛對我非常客氣,特別是老歪,簡直是戰戰兢兢。老歪十分擔心悶油瓶子之後會來尋釁,一個勁地要跟我搞好關係,又要幫我拿包,又要幫我遞水,引起了我和潘子六子三個人的一致鄙視。
而北派那邊,羅老二比較寒磣,得罪悶油瓶在前,與胖子搶凳子在後,他一向和羅老大作威作福慣了,要低一回頭也不容易。幸而除了胖子老是要欺負他之外,悶油瓶倒沒有找他麻煩,仍是一副對誰都愛搭不理的死德行。
我們進山走了幾個小時,老歪看關係搞得差不多了,也不管這關係到底是有進展沒進展,湊到我跟前道:“尊敬的吳邪兄弟,能不能麻煩您去跟張前輩說一聲,那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對,還請他大人有大量,原諒兄弟這回。”
我心想我在悶油瓶面前跟羅氏兄弟又有什麼兩樣?他對我還不也是這個死樣子?只得對老歪道:“我覺得還是你自己去說比較有誠意。”
老歪以為我不願意幫忙,立時垂頭喪氣。六子這人非常重義,雖然不知道老歪求我什麼,卻跟我說:“在進鬥前如果有恩怨還是了結了比較好。”
其實我壓根沒覺得悶油瓶會來找老歪麻煩,可六子這一說,我再拒絕就是不給六子面子了。沒辦法,我上前兩步走到悶油瓶邊上,悶聲道:“老歪讓我來說一聲,前晚他有錯,你大人有大量。”悶油瓶子壓根就像沒聽見似的一點表情也沒有。
我也沒指望他有反應,退到南派隊伍裡,老歪立時湊過來問我情況怎麼樣?我胡扯道話都說了,成與不成就看他自己表現了。老歪當了真,拿了瓶雲南白藥就戰戰兢兢地靠到悶油瓶子旁邊,當然吃了個很難看的閉門羹。
悶油瓶的反應令老歪非常害怕,再不敢去招惹他,只好又來跟我搞關係。
我們這八個人裡,悶油瓶、八爺兩個倒鬥經驗最為豐富,都在北派,潘子的意思是我們最好跟著他們,等進了鬥再計較。那個八爺見我們有心要跟,倒也沒有什麼意見,卻是胖子,嘰嘰歪歪。潘子平時沉穩,但就是經不起胖子挑釁,跟他吵了起來,吵著吵著竟然有些較真。我平常路走得最少,這時已經氣喘吁吁,實在沒有力氣勸架。忽然悶油瓶子擺了擺手,示意我們停下。
我們七個都像看到了紅燈,見燈就停,連八爺都唯悶油瓶子馬首是瞻,忙問道:“怎麼了?”
悶油瓶子自顧自走到前面一株大樹跟前蹲了下去,我們立馬一窩蜂圍上,只見那大樹的普普通通,一點也沒有什麼異常之處。
八爺不解道:“小哥,有什麼問題麼?”
悶油瓶子仍是不答,十分認真地撥開了地上的幾片爛樹葉子和雜草,露出一截樹根。我們忙瞪大眼睛湊上去看,那樹根黑黑的,十分粗壯,就一截樹根來說實在是極其普通,既不像長了蛀蟲,也不像會忽然跳起來吃人的樣子。正在不解,卻見悶油瓶子一個轉身竟坐了下去,還對我們若無其事道:“休息一下。”
大夥立馬黑線,但是不敢有意見。
我們都揀地方坐下,我喝了兩口水,才算把氣喘勻了。斜眼看了看坐在樹下的悶油瓶,他正拿左手支著頭看著天,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再看了看大夥,登時吃了一驚,七個人裡有四個拿眼睛盯著他,只剩下潘子胖子和我三個各幹各的,我們仨都和悶油瓶合作了兩三次了,新鮮勁也過了。但他們四個仍對悶油瓶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