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老虎一拍二牛,“兄弟,你這就不對了,不過一道菜,你怎地嘰歪起來了?”
秋色也忙道:“妹子想學我教你就是,我這是自家做來吃的,不指這個賺錢!賺錢可得指我家男人呢!到時你學了給毛毛做著吃啊,你看他瘦的!”又對二牛道:“這是我們女人之間的事兒,二牛你可別管啊!”
早在二牛媳婦說給毛毛做時二牛就沒了聲響,此時聽到秋色這樣說更是悶了一大口酒,然後抹抹眼睛對艾老虎道:“山子哥,你別笑話我,這都是家裡窮給鬧的。”
“外道了啊!”艾老虎拍拍二牛的肩膀,“我也不是從窮人那兒過來的嗎?當初我一個人住在山上,你可沒少偷家裡的地瓜給我吃!要不說不準我早就給餓死了呢!來兄弟,喝一個!”
旁邊的秋色也一邊吃飯一邊與二牛媳婦說著壇肉的做法,飯桌上的氣氛漸漸的融洽起來,後來也不知怎麼就提起了修宗祠的事兒。
“山哥,你不知道,聽說你要修宗祠,村裡的那些傢伙都坐不住了,來我這兒打聽訊息呢!”二牛大著舌頭,摟著艾老虎的肩膀道:“以前他們都瞧不起你,現在誰都得誇你一句孝順仁義,就連我聽著都替你高興哪!哈哈!”
艾老虎卻是端著灑碗怔了一下,“我才和三叔公說完,他們就知道了?”
“嗨,咱村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東家放個屁西家都能聞著,你前腳出了族長家的門,訊息後腳就傳了出來!呃!”說完,二牛還長長的打了一個嗝兒,繼續說道:“兄弟,你要真修了村裡的祠堂,那你以後在咱村裡就是這個,就連族老他們見著你都得給個笑臉!“說著,二牛晃晃悠悠的豎起了一根大拇指。”
“給不給笑臉我到不在乎!”艾老虎喝了一口酒,嘆口氣道:“我就是指望著,要是以後真的丟了衙門的差事回村裡來種田,大家能不再那麼排斥我就好了。”
二牛晃晃腦袋,睜著通紅的眼睛問道:“山哥,怎麼衙門的差事做的好好的就要丟了呢?”
“誰說的準啊!讓那個女人鬧騰的現在連縣令大人都不願意見我了!”艾老虎煩燥的又灌了一口酒,想起什麼又對二牛道:“對了,二牛,要是我還在衙門做差,今年的稅糧就由我來交吧,然後我再給你減一成租子。”
“啊?”雖然二牛喝得醉醺醺的,但一聽減租子卻一下精神了起來,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說真的?山子哥?”
農民種地,朝廷都是按照去年或前幾年的收成,制定稅糧,若是將本年收成分做十分的話,稅糧一般佔收成的四成,而農民要是租種別人的地,還要交給地主四成的租子,剩下的兩成才是農民自己的,而還有其他的一些攤丁稅等還要繳付,所以農民忙活了一年,到頭也未必吃得飽飯。
這也就難怪一聽減租子二牛會這樣興奮,就連二牛媳婦都兩眼亮睛睛的看了過來,問秋色,“嫂子,真的要給我們減租子?”
“是啊!”秋色笑著點頭。
“那可真是太好了,多打點糧也能過個好年!”二牛興奮過後又有些不安的看著艾老虎,“山子哥,要是給我減了租子,別人也會鬧吧?到時你豈不是賠了?”
艾老虎笑了下,擦了下灑在鬍子上的酒漬,“賠的什麼?二牛,我跟你說實話你可別給我往外說。這稅糧要是由我來交就能少交一些,到時我將少交的那部分直接給你減了租子不就得了。”
二牛瞪大了眼睛,“真的?”見艾老虎點頭肯定後自己也拍著胸脯保證,“山子哥,你放心,這話我肯定不往外說,小時候我把家裡的地瓜給你,被我娘打的那麼狠都沒把你供出來。毛毛他娘,你也給我把嘴閉嚴了,要是敢給我亂說,我就休了你!”
二牛媳婦嗔了自家男人一眼,“瞧你說的,好像就你知道似的。放心吧,我要亂說就剪了舌頭。”
“哎呀,看你們兩個,賭的什麼咒啊?”秋色笑著道:“這還沒定準呢!要是我家相公不在衙門做事了,減租的事兒就得泡湯呢!”
一聽事情還不做準,夫妻二人又全都洩下氣來。
艾老虎瞪了秋色一眼,“臭婆娘,亂說什麼?二牛是我打小長大的弟兄,不管在不在衙門做事他的租子我都減。至於別人的,我就管不了了。”
“咋地?阿山,你還打算把別人的租子一起減了?”二牛再次睜圓了雙眼。
“都是鄉里鄉親的,要是能幫大家都好過點就好了,就是……唉!”艾老虎嘆了口氣。
秋色在一旁補充道:“打從知道相公買的地在艾家莊之後,我們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