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丫一撇嘴,“才不是娶的呢,是四嬸自己跟著四叔來的!”
“啊??”這不是私奔麼?!秋色覺得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丁四福這種人竟也有女人肯為他私奔!
“不是,丁四福不是整天躺在炕上嚷嚷著腰疼腿疼的嗎?怎麼忽然間就領了個媳婦回來?”秋色不解的問。
“開始是這樣啊,後來爹跟四叔說麻哥被抓了,多虧他沒跟著在一起,讓他以後好好的。誰知四叔知道,不一會兒就起來出了門,然後就一天一宿沒回來。我們還都以為四叔又像以前一樣成天的不著家呢,誰知道等他再回來時會領回來一個四嬸啊!”三丫撇撇嘴,顯然對這個新冒出來的四嬸也十分的不喜歡。
“那這個四嬸姓什麼?家住哪兒?多大了?”
三丫搖搖頭,“奶問四叔,四叔只說四嬸叫菊花。”
菊花?!秋色記得好像聽張麻子說過這個名字,難不成這個女人早就是丁四福的相好?
秋色又不解的問,“四嬸進門咱娘生的什麼氣啊?”
只聽三丫繼續說道:“原本咱爹把做醬豆賣的事兒告訴奶和二姑咱娘心裡就不痛快,四嬸一進門就來找娘,非說四叔那腰是你給打傷了,讓娘賠錢。”
秋色一聽就急了,“她想要賠錢來找我,找咱娘做什麼?”
三丫也氣,“當咱娘好欺負唄!咱娘不搭理她,她就成天坐在門口唱。”
“唱?唱什麼?”
“不知道,調調到是挺好聽的,可那詞就不好聽,咱娘氣的直罵她不要臉呢!”
秋色更加好奇,“她唱的是什麼?”
“好像是什麼好哥哥俏妹子的,有些我也聽不清,娘不讓我聽,總讓我去找二妮玩。”三丫對對手指也有些不明白。
秋色卻明白過來,這位小菊花唱的怕是情歌一類的,家裡還有沒出嫁的閨女,哪個當孃的見著這樣兒的也得急呀!“那丁四福就不管管!”
“四叔才不管呢,他還衝奶要錢買酒邊喝邊聽呢!咱爺發話都不管用!”
“咱爺發什麼話?”
三丫道:“說不讓四嬸唱啊,還讓四叔別在家窩著,讓他出去尋點活計,說什麼整天趴娘們炕上不像個爺們!”
“噗!”秋色險些笑出來,想不到一直少言寡語的丁老漢說起話來也這麼有力道,清了下喉嚨問三丫,“那他們聽了嗎?”
“沒有。”三丫一搖頭。
“我說也是,咱奶那麼護著四叔,估計咱爺說什麼也沒用。”秋色感慨,丁四福腿瘸不是關鍵,關鍵是父母管教不當導致他現在不知對錯,不分好賴,整個價值觀都扭曲了。
三丫卻道:“咱奶這回可沒護著四叔。奶讓四叔把四嬸送走,還說寧可娶個母豬做兒媳婦也不要賣唱的biao子!”
呵,這麼不著邊際的話的確像是丁老太說出來的,只是她一向都順著慣著丁四福,此時突然發威絕對不會好使就是了。秋色又問三丫,“那四叔怎麼說?他沒同意吧!”要是同意了,估計吳氏也不至於生氣了。
果然,只聽三丫說,“沒有,四叔當時就跟奶喊起來了,說奶要害他成了絕戶,還說要趕走四嬸就把他一起趕走!奶當時就氣暈過去了,過了好一會兒才醒呢!”
“那後來呢?”秋色覺得自己好像在聽書一般,這一幕絕對夠編出故事了,“二嬸三嬸她們怎麼說?”
“三嬸和四嬸吵過好幾架呢!二嬸也不怎麼搭理四嬸。”
“為什麼啊?”秋色奇怪了,趙氏小氣,和菊花四嬸吵架到可以理解,可張氏一向是以笑臉迎人,幾乎看不到她翻臉啊!
三丫撓撓頭,“我也不知道,不過因為四嬸三叔還罵過三嬸一次呢!說三嬸成天瞎尋思,不好好做活,攪和家……”
“喲,秋娘子大早上的在這兒跟誰說話呢?”蔡婆婆的大著嗓門一邊說著一邊掀起門簾闖進了前堂,見和秋色說話的是三丫不由一愣,“啊?是個小姑娘啊!”
秋色勉強衝她笑了一下,“這是我三妹,三丫,這是蔡婆婆。”
“蔡婆婆好。”很多時候三丫還是比較懂禮貌的。
“她來幫我做醬菜的,前幾天我和晴娘說了了。”秋色跟蔡婆婆打過招呼,就帶著三丫把幾個竹筐搬到了廚房,在角落裡就忙活開了。
秋色一邊擇芸豆一邊問三丫,“那是娘讓你來告訴我這件事的?”
“不是,娘想讓你幫著送醬豆。”三丫放下手裡的活,拿過帶來的揹簍,拿掉上面的一個小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