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邁出門檻站在石階上問,“能不能再便宜些,若能便宜我就買。”
“這個……”嘎子為難的看向秋色。
秋色也沒想到第一位客人上來就講價,便問她,“那你打算買多少?若是買的多我就給你便宜。”
誰知,秋色這樣一說那少婦反而摞了臉,“喂,你就直接給我便宜好了,你說這是西瓜,真的西瓜哪有這麼便宜的?要不是想給我家小少爺買著玩誰來搭理你!”
秋色被氣樂了,“這位娘子你吃過西瓜嗎?”
“你說誰沒吃過西瓜?你在笑話我嗎?告訴你這可是方書辦的府上,小心我叫衙差來抓你!”那少婦臉漲的通紅,覺得自己被秋色看低了,氣的嗓門一拔老高。
嘎子一聽這是書辦府上,臉立馬就白了,過來拉了拉秋色的手臂,“秋色姐,別說了。”
秋色也挺生氣的,自己就是賣個西瓜,怎麼就遇上這麼個瘋女人!她若吃過西瓜能不認識這是切開來的西瓜嗎?
正僵持著,從門裡又出來一個婦人,這婦人年紀略大些,穿著絳紅色的綢布衣裙,發上插著金簪,她沉著臉喝問先前那少婦,“讓你買個東西怎麼這般磨嘰?還如此大聲喧嚷,丟我們方家的臉!”
少婦見她立時就如老鼠見了貓一般,縮頭彎腰垂首,“回大娘子,這賣貨的不老實,賣的明明不是西瓜非說是西瓜。”
“這位夫人,我這賣的確實是西瓜,只是切開了,這位小娘子想必是沒認出來。”秋色見這婦人打扮明顯比先前那少婦高了一個檔次,並且從她說話來看還是正管,立馬上前搭話,並暗地裡捧了她一下。
大良朝只允許對有品階的官員原配妻子稱夫人,平民百姓家的女主人一般被稱做娘子,如夫家姓李便稱做李娘子,未出嫁的女子一般都深居閨中只按家人的叫法,如秋色這般拋頭露面的才會被人叫做丁家娘子。
果然,那婦人聽到秋色稱呼她為夫人不自禁的笑了,臉上的皺紋都多了不少,她擺擺手,“我算什麼夫人哪!我看看你這賣的是什麼?呀,真是西瓜呀!只是,怎麼都切開了?”想不到這婦人竟是個識貨的。
秋色一喜,忙道:“是啊,我把西瓜切開來賣的,要不然一個西瓜二十五文我非賠死不可!不過這一切開倒讓這位小娘子給誤會不是了。”
婦人不屑的撇撇嘴,“她一個賤妾祖上數五代都是窮要飯的,哪裡吃過西瓜?!”
啊?那少婦是妾?秋色和嘎子都是一愣,難道這婦人才是方書辦的娘子?!
方娘子問秋色,“你這西瓜怎麼賣的?二十五文是吧?”
“是,買四牙贈一牙。”回過神的秋色忙回答。
“呀,還贈啊?”方娘子高興的問。
“對。”秋色點頭,又問她,“方夫人打算買多少?”
方娘子被秋色左一個夫人右一個夫人捧的心裡高興,聽她問便不在意的一擺手,“既是買便多買些,給我來四個好了,到不是貪你贈的那一個,實在是家裡人口多,少了不夠分的。”
“是啊,你說都是一家人,總不能一個吃一個看吧!”秋色叫一旁的嘎子,“快給夫人挑五牙大一些的。”
“好嘞。”嘎子見事情急轉直下還賣出了西瓜去,心裡也高興,應了聲便專心的去給方娘子挑西瓜。
方娘子直接從袖袋裡拿出一串銅板交給秋色,“這裡剛好是一百文,你數一下。”
秋色一笑,“夫人哪裡會少我這小販的錢。”說著便直接將銅板裝進了錢袋。
方娘子對秋色的表現頗為滿意,畢竟自己可是書辦娘子還能貪這種便宜丟人麼?便笑道:“你在這條街上多喊幾聲,估計一會兒就有人出來買了。”
“多謝夫人。”秋色謝過方娘子,看她喊那少婦進了院子便與嘎子繼續朝前走。
“秋色姐,真的賣出去了。”嘎子還是有些不相信一百文就這賺到手了,以前他一年也不曾見過這麼多的錢,此時連走起路來都有些發飄。
“嗯。”秋色也很高興,雖然有點波折,不過結果還是好的。
“那我繼續喊。”嘎子說著就喊起來,“西瓜,賣西瓜嘍!”
秋色也來了興致,接著喊道:“西瓜,又甜又水靈的西瓜,二十五文一牙,買四牙贈一牙啊……”
“哎,賣西瓜的。”這次的客戶是從後邊追上來的,是個年長些的老者,他看著二人草垛上的西瓜塊,疑惑的問:“這就是西瓜?”
不待秋色回答,從前面走來另一個老者說了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