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罵?!”艾老虎氣極的再次抬起手,卻突然看到了床上的那個孩子正眨也不眨的看著自己,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這個瘦弱的兒子醒著時的模樣,只是那孩子全然沒有笑意,也沒有好奇,只一雙眼冷冷的看著自己,彷彿在鄙視自己一樣,隨後竟撇了下嘴角,將頭扭向了一邊,那樣子好像是在嘲笑自己。
“這孩子……”艾老虎詫異中就鬆開了鉗制秋色的手,想去抱那個孩子,卻不料秋色卻猛地從床上翻身起來,狠狠的踹了他一腳。
艾老虎連退幾步,險些跌倒在地,“臭婆娘,你……”
“哎喲!”剛想罵人的艾老虎冷不防秋色將床上的枕頭扔到了自己頭上,扔回枕頭朝後退了兩步,惱道:“你這婆娘瞎鬧什麼?我就是娶了方素做平妻你不也還是我的正妻麼!再說,方素也不是我想娶的,只不過是當時喝醉了酒兩人不小心睡到一起……喂,你幹什麼?”話沒說完的男人見到秋色突然拾起床腳邊的矮凳感覺不好,立刻朝後退去。
“滾!”隨著秋色的喝罵,矮凳剛好落在了艾老虎剛才的位置上,“你給我留著正妻的位置是不是我還得三跪九叩的感謝你啊?你自己不要臉還找的什麼藉口?你不想娶她?不想娶她怎麼就睡到一起去了?難道還是她主動扒你的褲子不成?喝醉酒?你不是說把你泡到酒缸裡都醉不了嗎?你找的什麼藉口?去死吧!”
眼看著秋色又揚起一個矮凳朝自己砸來,艾老虎不得已退到了屋子外喊道:“反正我說的是實話,你愛信不信!早產那事兒我是以為你要打承祿才推的你。知道你有氣,我都依著你,你想單獨住這邊,我連行李都幫你收拾了,你還想怎麼著?還非要把我大卸八塊才解恨麼?差不多你也就得了啊,你看看有哪家的婆娘像你這般撒起潑來沒完?簡直是胡鬧!不管怎麼說承壽是我兒子是誰也改變不了的,哎喲!”
秋色追到門口揚起手中的矮凳又砸過去,艾老虎躲開矮凳,見秋色氣的直哭也不在這兒待了,轉身離了院子回了梨花巷。
“大丫,你這是胡鬧什麼?”兩月後,從清水鎮趕來的吳氏一見面就這樣訓斥自己的閨女。
“娘?爹?你們咋來了?”秋色看到丁大福和吳氏十分的詫異。
吳氏狠狠的瞪了秋色一眼,“死丫頭,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想著給我捎個信去!要不是我算著日子你要生了趕過來,還不知道孩子都生了快三月!”說著話又抹起眼淚來,“你這孩子,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看看這瘦的,衣服都肥了好多!”
秋色抽了下嘴角,忙道:“娘,別忙著光顧說話了,快坐下歇會兒,爹,你也坐。”
“哎!”艾老虎沒在這兒,丁大福到是自在些,撿了個角落的椅子坐下來,又關切的看了秋色好一陣才問,“大丫,你真沒事了?”
“沒事兒了,現在孩子基本都是我在帶。來,百歲,快來看,這是外公,這是外婆!”秋色抱起自己的兒子給丁大福夫妻看。
吳氏嗔怪的瞪了秋色一眼,“你這孩子竟瞎說,這麼小的孩子哪會兒看人?來,乖孫,外婆抱抱。”
可小百歲卻嫌棄的看了眼吳氏將頭一扭窩在了秋色的懷裡,吳氏愣愣,哈哈笑了兩聲,道:“到底是不足月的孩子看著就沒銀寶和三丫那兩孩子精神。”
丁大福瞪了老伴一眼,“別淨胡說,這孩子看著挺好的,就是不愛笑唄!”
秋色笑笑,不想再說百歲就問吳氏,“娘,你跟我爹都過來了,那銀寶怎麼沒跟來?”
“被你奶接走啦。”吳氏頗有些落寂的說道。
秋色奇怪的問,“我奶接銀寶做什麼?”
吳氏道:“去年秋半截,你奶病了,病的挺嚴重,就像要過去似的,迷迷糊糊的想見孫子,金寶不回來,你爹就將銀寶送過去了。沒想到你奶見了銀寶身子竟一天天的好了起來,你奶就將銀寶當成了護身符,沒事兒就把他叫過去住兩天。知道我跟你爹要到青川府來說什麼也不肯讓銀寶來就又將人接了過去。”
“金寶去哪兒了?”秋色忍不住問道。
“他跟你三叔和三嬸一起去投奔紅杏了,金寶還在羅掌櫃的手下做了一個二管家,整日裡橫著眼睛看人,鼻孔都快翹到天上去了,見了人也不知道叫一聲,比小時候還……”吳氏看了丁大福一眼沒有再說下去。
丁大福果真有些不樂意了,“你別總唸叨這些,金寶不是還小嗎?大一大就好了。”
秋色抽了下嘴角,心道,還小呢?若是她沒記錯的話,金寶該有十五歲了吧!不過秋色也沒有打算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