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可是現在周家的買賣全交給唐安和下人門去打理了,周傳升並不忙,以周家現在的條件兩輩子不用幹活都不怕餓死。可是周傳升對他們兄妹倆還是老樣子,週日清死的時候周傳升一滴眼淚都沒掉。
周婉兒本來想問周傳升一些關於四孃的事情,主要是她覺得二孃的話有些問題,大娘怎麼敢拿著一條大蟒蛇去換四孃的孩子呢?接生婆自然也是不敢的。
現在看來還是不要碰釘子的好。
周傳升把唐安叫到身邊:“你去吩咐家裡的長工們放下手裡的活,讓他們在七臺鎮尾蓋個新房子去,越快越好。”
“老爺怎麼突然有這個想法?”唐安有些吃驚。
“這個屋子有問題。”周傳升的嘴唇抖了抖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唐安沒有再說什麼,按照周傳升的吩咐辦事去了。
週日清在被埋葬後的第四天回到了周家,他穿著黑色的衣服,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穿黑衣服的女子。唐安到工地裡監工去了,是周婉兒開的門。她看到週日清先是愣了一下,然後馬上回到了現實。週日清已經死了。她記得送葬那天週日清就是穿了件黑衣服在樹背後對她笑的。那件衣服很眼熟,是一件黑色的衣服。周婉兒突然連退了幾步。因為她猛然想起了這種衣服,那是壽衣。週日清被抬進棺材之前殮屍的人就是給他換的這種衣服。那個時候周婉兒明明聞到一股微微的腐肉的氣息,週日清的屍體已經開始腐爛了。可是現在,週日清就站在周家的大門口,穿著壽衣。
周婉兒回過頭來往大廳裡跑,無助地喊了起來。周傳升正在書房裡查帳,聽到喊聲推開了門。
“你在鬼喊什麼?”周傳升發起火來。
周婉兒急促地呼吸著,她用手朝大門的方向指:“是他,是哥哥回來了。”
“瞎說什麼,你哥哥已經死了。”
“哥哥沒死,他就站在門口。”周婉兒上氣不接下氣,額頭上不停地冒冷汗。
周傳升還是謹慎地走出了書房,他小心翼翼地往大門走。這個時候他看到了穿著壽衣的週日清,還有他背後的女子。
“你,你是誰?”周傳升睜大著眼睛,雙腿不停地發抖。
週日清笑了笑,拉著那個女子的手往裡走,說道:“爹,我是日清啊,你怎麼不記得我了,我還帶了個媳婦回來了呢!”
“你不是我兒子,你到底是人還是鬼?”周傳升慢慢地往後退去,因為週日清在往前逼近。
週日清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人還是鬼。”
他朝周傳升詭異地笑了一下,然後拉著那個女子往自己的臥房走。“忘了說了,這是你的兒媳婦小瑩。”
大門“吱”的一聲被秋風吹得關上了。周傳升嚇傻了,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對現在的情況無能為力,兒子死了,現在兒子又回來了。
周婉兒顫抖著走到周傳升的身邊。“爹,我怕。”
“不用怕,他是你哥,你怕什麼。”周傳升努力使自己保持鎮定,想了想又說:“這件事先不要跟你娘說,誰也不要告訴。”
周婉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如果讓她們知道一個鬼帶著另一個鬼現在就住在周家,那周家恐怕真的會雞犬不寧了。夜越來越黑,像是整個天幕壓了下來。周傳升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他坐在客廳裡等唐安,他一定要想到辦法,否則周家就完了。
五
唐安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他得到老爺的命令,要建新房子,越快越好。周傳升沒有離開大廳半步,他看到唐安的時候沒有站起來,而是示意唐安坐下。
“我平時對你怎麼樣?”周傳升很平靜地說著話。
這種語氣讓唐安不適應,他的喉嚨有點幹:“老爺對我很好啊!”
周傳升又確認了一次:“你真的這麼想?”
唐安的眉頭鎖緊了,他的腿有些發抖,只是謹慎地點了點頭。
周傳升站了起來,他說:“你跟我來。”
唐安跟在周傳升後面,他們走到大門左側的角落,那裡放著一些長工幹活的農具。周傳升拿起一把鋤頭,然後又示意唐安也拿一把鋤頭。他們倆扛著鋤頭往外走。到了門口周傳升又取下一個燈籠提著。唐安不知道要去哪裡,只是在後面跟著。
周傳升要到山上去。燈籠的光並不亮,是一種暗紅的顏色。唐安的心裡七上八下,他不知道周傳升要對自己做什麼。
“老爺。”唐安考慮了好久才說,“我做過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