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一出,旁邊幾名侍女竟“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刻意看向那個身材凹凸有致的女人,嬤嬤這話真損,但在看到那個嬌嬈女子惱羞成怒地舉蛇陰狠地看她們,臉上的笑容忙一收。
“哼,你再怎麼蹦躂也比不上那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女子不悅地起身同樣輕蔑道。
“你!”桓嬤嬤怒道,看到對方掀簾子出去,低罵一聲,“不知身份的卑賤東西,別以為老孃不知道你那點子醃髒心思,不處量力地喜歡小主子,也不拿鏡子看看自己的長相……”火氣越大,竟覺得有幾分熱氣上升,“扇風。”
幾名侍女忙拿扇子扇起了風,七嘴八舌地議論剛才出去的那個女子,只是這叫葉紅魚的女子出現在這院子裡不足一年的時間,她們也鬧不清她到底是何來歷?
“嬤嬤,三公子不是時常宣葉姑娘侍寢嗎?興許對那女子的熱情很快就會散了,嬤嬤何必再出手惹公子不快?”
“你知道什麼。”桓嬤嬤喝止住侍女的話,葉紅魚的用處若是這樣,她才不會因為李凰熙而煩擾,管她什麼妖女不妖女,這樣的女子難登大雅之堂,就算納了在身邊也不礙事。
閉上眼眸,她開始慢慢地降下火氣,尋找可以發力的那一點。
站在廊下,梁晏給李凰熙繫上黑色鬥蓬的帶子,早已命人去備馬車了,等馬車趕到之時,這才扶著李凰熙上去。
李凰熙卻敏銳地感覺到有人正緊緊地盯著她看,一坐進馬車,掀起車窗簾子一角,眸光犀利地看去,果然發現了在宮燈映照的柱子下有一個長相頗妖豔的女子正盯著她看,那雙上勾的狹長眼睛似蛇在吐信子,再細看那衣著,一身好緞子做的衣裝,花色在暗夜裡瞧不清楚,但頭上插著的珠釵價值不扉,不像是丫鬟之流?
“怎麼了?”梁晏看她的身姿似有異樣,湊近她擁緊她的腰身道。
她忙回頭看了他一眼,手指著外面,“那是誰?”怎麼瞧著都不像是大齊的人。
梁晏好奇地看向她指著的方向,那兒哪有人影,遂道:“你說的是誰啊?”
李凰熙忙回頭想指給他看,此時卻發現那根柱子旁只有紗燈在風中飄蕩,哪兒有什麼人影,怎麼不見了?難道是她眼花?怎麼可能,她擦了擦眼睛再看過去,那兒除了柱子宮燈外什麼也沒有?
面對他微挑眉的表情,她倒不知如何問了?狀似隨手地拉下車簾子,“沒什麼,可能是我一時眼花。”
梁晏好奇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攬她在懷中,看她閉目養神不再言語,他方才掀起紗簾子看去,果然看到那柱子旁有一女子撫弄著如碧玉的蛇,笑得嫵媚地看他,他的眼神一沉,冷情警告地看她一眼。
然後悄然放下紗簾子,墨黑的眼珠子看著前方的車簾子,手輕撫在她的背上。
“怎麼了?”這回輪到她不太舒服地在他懷裡翻了翻,困困地道,現在已經是近子時了,她難掩睡意。
梁晏輕聲道,“沒有什麼,你睡吧,到了我再喚你。”
她沒有應聲,雙手圈著他的腰,臉埋在他的胸膛上睡著,耳裡馬蹄的聲音漸漸消失在夢鄉,背上的輕撫讓她更安然地入夢。
睡意正濃的她被一陣嘈雜聲驚醒,揉了揉眼睛在梁晏的懷裡坐穩,聽到外頭有一把尖細的嗓音道:“三弟這麼晚了還要出府?”這聲音讓她的眉頭皺緊,這人如果她沒有記錯,好像是梁博森的二兒子梁晨,被人譽為建京第一風流的紈絝子弟,與梁晏的名聲恰恰相反。
梁晏輕拍她的背,朗聲道:“二哥這時候才回府啊?只怕娘又要操心了,今兒夜裡有事待辦,所以不能如二哥那麼好命回府歇息,三弟我是奔波命。”
外頭的梁晨哈哈大笑,眼裡卻是不以為然,這本弟仗著父親,就沒將他與大哥放在眼裡,這會兒出府不知道又要幹什麼?小小年紀倒是與父親一樣越來越神密。
梁晏隨即吩咐馬車起行。
梁晨騎著馬過去時看到微弱燈光中馬車上的車窗簾子晃動,裡面似乎有絕色佳人,他對女人有天生的佔有慾,而且這三弟卻連個通房也沒要,背後他沒少嘲笑他頑固不化,不知是不是那兒不能人道什麼的。
有美人這幾個字一入腦海,他就顧不上卻忌諱梁晏,竟然伸手去撩那車簾子欲把美人看個真切,父親雖寵梁晏,但他卻偶爾能捕捉到父親看他的眼神不若看他與大哥那般帶著些許柔和之光,正確來說,是帶著父親看兒子的那種目光,這一直是他詫異的地方,就連母親表現出來的疼愛也是表面工夫,不過就算是這樣,他在府裡的地位不如這三弟卻是鐵一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