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指著她,“當年我父王的謀逆案,那件龍袍是你暗中放在我靖王府內嫁禍給我父王的,是不是?”
這是她掛在心間的問題,也是她事後無數次梳理當年父王謀逆案得出的猜疑,只是後來隨著皇祖母與大行皇帝的離去,大齊已是她李凰熙一言堂的時候,她就知道今生她是翻案無能了,好在老天沒有拋棄她,在多年後給了她這麼一個好機會。
李凰熙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澄靜的天空,昨兒下了細鹽雪後,拓跋晏說今兒個可能會是陰天,哪曾想卻是這樣一片澄藍,她似看得痴了,連老虎慢慢往這方向走來也沒有再理會。
“你倒是理直氣壯地與我辨啊?”李芳熙笑得越發扭曲,手指著李凰熙咬牙切齒道:“你無話可說,因為你卑鄙的行徑,害死了我靖王府好幾十口人命,這賬我一直都記著,從來沒有遺忘了一天。”她捲起袖子,讓她看她手臂上刻著36這個數字,“你看我把仇恨刻在這兒,就是要讓我時時不忘你這個仇人。”仰天長嘯,“老天,你終於開眼了。”
李凰熙噴笑出聲,“早已是成王敗寇的往事了,芳熙堂姐,當年靖王伯父的謀逆案早已遠去,對於靖王伯父,我確無話可說,”她的笑容一收,聲音一重,“我只知道當時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李凰熙從來不後悔當年所為,只是我到底仁慈了一回,才會留下你這個禍根。”
李凰熙坦然的面容深深地刺痛李芳熙的神經,她怎麼能坦然如此?想到被迫死在獄中的父親,死無全屍的兄弟,以及母親臨終時的淒涼,她兩手為扣在嘴裡吹出一聲長嘯,這是她引李凰熙到這兒功成身退的暗號,原本還想藏著掖著,現在兩人撕破臉已經沒有必要了。
李凰熙似慵懶地看了她一眼,一副無意識轉動手中鐲子的表情,並沒有讓李芳熙有過多的疑心,只見她又冷笑出聲,“我倒是要感謝你那少見的‘仁慈’,讓我有機會手刃仇人,我等著看你被虎撕碎的畫面,一定能告慰我靖王府因你慘死的人。”
此時伴隨著她的冷笑聲,已經有兩隻白毛老虎尋了過來,它們的虎目已經看到了不遠處的那兩個人影,這會兒已經沒有了剛才虎嘯聲中的急切,反而踱著步子慢慢靠近,在它們的眼裡,這兩人都走不掉了。
李芳熙努力壓下尖叫的衝動,朝李凰熙咧嘴一笑,“這獸苑的老虎已經兩天沒有進食了,就是在等你這個大餐,凰熙堂妹,你好好享受這頓我為你精心準備的大餐吧。”
李凰熙卻是定定地看著她道,“芳熙堂姐,這是對大齊的背叛,你甘當賣國賊嗎?你讓我死在這兒,你就是李家的不孝子孫。”
“大齊早已負我,我又何必為它盡忠?”李芳熙冷哼道,“李家早就不認我這個子嗣,我又何必怕別人戳脊梁骨?李凰熙,你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慢慢等著老虎撕碎你吧……”只要能助她殺死李凰熙這仇敵,她不在乎認惡魔為父。“再說你也沒有信任過我,只是現在不管你信不信我,你都逃不掉了……”
不遠處的高樓上,楊朵朵皺了皺眉頭,“秦王這小妾忒多話,這老虎怎麼還不撲上去?”離得遠,她並沒有聽到那對堂姐妹的針鋒相對,只是這不重要,她要的是結果。
那個叫李芳熙的女人倒是會磨蹭,當初會信她有這能力助她暗中殺了李凰熙,她方才抬舉她。
“小姐莫急,那幾只老虎每日要吃好幾十斤肉,已經餓了兩天,它們是不會放棄眼前的食物。”
楊朵朵聞言,方才收起自己急切的表情,耐心地等著看最愜意的一幕到來。
身處獸苑的李凰熙卻是提高警惕,看到有人出現在屋頂要搭救李芳熙出去,此時那兩隻最先過來的老虎開始發動攻擊。
李芳熙沒想到救援的人來得如此遲,她想要破口大罵,但想到自己身家性命握在別人手中,遂收起不滿的表情,伸手就要抓住那拋向她的繩索。
一面老虎要撲來,一面李芳熙得到救援。
李凰熙哪有可能任由這一幕發生,只見“咻”的一聲,她手腕中的袖箭箭孔開啟,幾枝鋼針飛出,三枝向李芳熙,另外的幾隻卻是飛向屋頂出現的人,只是距離遠,而她的臂力不足,不知道能不能射中那人,但是射中李芳熙卻是毋庸置疑的。
“啊”的一聲,抓住救命繩索的李芳熙的手臂一麻,她的手就是一鬆,已經抬起來的身體往地面一頓,很快就落在老虎的跟前。
看到那撲過來的白虎,李芳熙嚇得尖叫,她兩腿使命蹭著,只是手臂沒有了知覺,兩腿打顫僅退開幾步也跟著麻掉。
“不要過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