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思考之際,三皇子妃又笑道:“我一直對於南齊的那位長樂公主很好奇,比起嘉元公主,她顯然更是傳奇,現在有幸會晤,其實我輸得並不冤。”
聞言,她也露出笑意,“路途遙遠,三嫂一路走好。”
“會的,希望西垂之地的風沙不要那麼大。”三皇子妃最後呢喃了一句。
很快,隨著各自車窗簾子放下之時,兩輛馬車擦身而過。
這是李凰熙此生與三皇子妃見的最後一面,到底只是萍水相逢。
元宵節很快就到,開陽城少了三皇子一家並沒有什麼影響,明禎帝是酒照喝,歌照唱,宴席如常舉辦,對於不受寵的兒子他早已沒了多少關注。
一如這晚的宴會一樣,明禎帝依然能大笑出聲,坐在下席位的李凰熙看了看他紅光滿面的臉色,不禁搖了搖頭,目光瞄到臉現紅暈的阮妃,看來她現在過得相當好,一整晚明禎帝少有的給她挾了幾次菜,可見聖眷正隆。
二皇子夫婦更為低調,他們看到三皇子一家的下場,心裡自然極是震憾,父皇的處置太嚴苛了,絲毫不念父子親情,這讓三皇子拓跋圭不得不更為謹慎的行事。
正在宴席氣氛最熱烈之時,楊朵朵的父親持著一杯酒起身有些歪扭地走向李凰熙,目露兇光地道:“睿王妃,本相敬你一杯。”
拓跋晏在這楊右相走過來的時候,眉頭緊皺了一下,“姑父喝醉了……”
“阿晏,我沒……喝醉,你我即將就是翁婿,我還敬你的夫人一杯讓她善待我家朵朵……不行嗎……”臉紅近紫的楊右相一把推開拓跋晏,酒氣醺醺地湊近李凰熙,看到她皺著眉頭不著痕跡地移開一小步,臉上突然佈滿怒火,“怎麼?我這長輩連敬你一杯酒的資格也沒有?”
李凰熙看了看這嘉元公主的丈夫,柳眉深鎖,在她的印象中,這人的存在感不強烈,而且在宴席上一直很低調,像這樣高調行事真還沒見過,他到底意欲何為?“姑父言重了,您敬的酒我豈會……”
還沒等她說完,楊右相就一臉出離憤怒地將一大杯酒潑向她,溫熱的酒水灑了李凰熙一身,速度快到拓跋晏都來不及阻止,等到了妻子身邊抱住她時,那酒水已溼了她今晚的妝容,匯聚到下巴處欲滴下來。
他忙掏出巾帕給妻子拭去臉上的酒水,一臉怒容地看向楊右相,“姑父當眾羞辱我妻子是何意?”
看到這變故橫生,宴席上的眾人都驚呆了,這楊右相發什麼酒瘋?
李凰熙接過丈夫的帕子抹去臉上的酒水,這酒水潑過來之時她要退也來不及了,只能生生地受了,只是這到底為了什麼?她的目光沒有太過於憤怒,只是一臉審視地看著楊右相,心底有個聲音告訴她,這件事不簡單。
腦海中靈光一閃,她終於明白他的意圖,正要做聲阻止他再說下去。
楊右相速度極快地憤怒道:“阿晏,你這個妻子多次辱及朵朵,將來朵朵嫁給你,只怕要吃她的苦頭,我只有朵朵一個女兒,自然不能讓你的妻子打罵我珍寵的女兒,別說是潑她一杯酒水,我還恨不得殺了她……”
拓跋晏在他這句話吐出來的時候,頓時就知道這姑父在演什麼戲碼?他急忙搭腔,“姑父,你喝醉了……”
李凰熙更是揚聲道:“來人,扶姑父下去醒酒……”
意識到不對路的夫妻二人急忙補救,拓跋晏更是上前一把鉗住楊右相的手,哪知楊右相卻是一把推開,君前失儀地大聲道:“放開我,我沒醉,我只是很可惜沒能在那獸苑殺了你,居然讓你有命逃脫,還要累及嘉元至今被關在宮中,朵朵在家黯然神傷……呃……這一切都是你的錯……”指責與自曝陰謀交叉進行。
眾人不禁譁然,原來睿王妃獸苑那件事都是楊右相在背後謀劃的,擋不住的竊竊私語聲不絕於耳。
明禎帝更是猛然站起身來,怒問,“楊浦,你說的可是真的?”
楊右相一副似酒壯膽般直視帝王,一拍胸脯道:“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事情是我所為,與嘉元無關,更與朵朵沒有半厘錢的關係……”
“好好好……”明禎帝的嘴裡連嘣三個好字,一副咬牙切齒憤恨的樣子,是絲毫容不下楊右相。
李凰熙的手緊緊地摳著手心,好一招斷尾求生。
拓跋晏的神色也冷冷的繃著,絲毫沒有放鬆,兩眼鎖定臉上放光的父皇,鼻子哼了一聲。
有了楊右相在宴席這一鬧,嘉元公主無罪釋放。
嘉元公主在出宮之前到天牢看望了楊右相,因對皇家行兇,楊浦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