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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凰熙的眼睛仍是睜得大大地看著他,身體是疲累得想要入睡,畢竟今天爬了一整天的山,晚上又這樣,但是大腦卻沒有休息的願望,換言之,她半分睡意也沒有。
半晌之後,沒有聽到枕邊人規律的呼息,梁晏低頭看懷中的她,似乎仍感覺得到她兩眼睜得大大地在看他,遂道:“睡不著?”那就做點別的吧,他一個翻身又把她壓在身下吻了起來。
誰知,李凰熙卻一把推開他,翻身下了床點亮了燭火,拿過一旁摺好的帕子抹去身上的黏膩,隨即赤著身子下床,赤腳踩在地上坐到靠窗的羅漢床上,徑自倒了口茶水喝了起來。
躺在床裡面的梁晏看到她這舉動,無聲地嘆息一聲,立刻也起身推開帳幔,抓起她的外衣走近她,將衣物披在她的身上,“雖說才剛入夏,夜裡還是有幾分涼意,莫要著涼了。”伸手拿起她面前的茶杯摸了摸,涼得很,眉頭就是一皺,“我們剛歡好過,不該喝涼的東西,對身體不好,我讓人給你送熱茶來。”
李凰熙看他準備去穿衣喚人,遂一把拉住他的手,看他一臉沉靜地回頭看她,不禁冷聲道:“你今天真的很不對勁,別跟我說沒事這樣的廢話,阿晏,我不是第一天認識你,這一年多來我們朝夕相對,你有心事為何不對我直言?你知道我這人不喜歡猜來猜去。”
梁晏不禁想要苦笑了,她一向敏感,什麼事也不能瞞過她去,轉身折回去將她抱到膝上坐好,聽到她又問,“是關於懷恩嗎?”
他聞言後,身子僵了一會兒,而她那雙迷人的鳳眸微微一眯,他極力想要掩藏這樣的心事,到底還是讓她發現了。
“你懷疑我對懷恩有情?”她直截了當地問。
他搖了搖頭,笑道:“沒有,你怎麼會這麼想?”
他又不是傻瓜,怎會看不出她對自己的情深一片?不然也不會有此刻的親密無間。
“那你不高興什麼?”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胸膛,“我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阿晏,我們想要在一起一輩子就要彼此坦承信任,不然我們走不了多遠。”臉色突然一紅,“我連這身子都給了你,難道還不夠證明我對你的情意嗎?”
這是她最寶貴的東西了。
梁晏伸手包住她的玉指,放在唇邊珍重一吻,他從不懷疑她的情意,只是,只是他到底說不出口,他介懷的是從她的嘴裡聽到別的男人的名字,今天聽她提及懷恩,他莫名地就覺得心如窒息一般憋得慌,沒人能比他更明白懷恩那和尚所擁有的那顆凡心了。
若她知道懷恩的心思,她還會鎮定如斯嗎?
他的眼睛幽幽地看著她,臉上的神色不變,只是那耳朵處卻通紅起來,李凰熙瞬間福至心靈,吃驚地捧著他的臉,兩眼緊盯著他道:“你不會是聽不得我提到他吧?”他有小氣到這種程度嗎?
被她一語中的,他的臉終於通紅一片,確實是小氣了,一時面子上下不來,竟將放下來,起身走回大床上,準備裝困睡覺。
李凰熙嘖嘖有聲地看著他的背影,不知怎麼的,竟然“噗”的一聲笑了開來,隨即忍不住地開懷大笑起來,引得外間的夏荷也小聲地問候了一句,她笑道:“沒事,你去睡吧。”
“還笑?”躺在床上的梁晏不滿地看了她一眼,這很損男人的尊嚴好不好?
李凰熙非但沒止住,反而撲到床上,趴到他向著她的後背上,好奇地道:“到底是不是?是不是……”一個勁地鬧他。
被她鬧得煩了,他一個翻身把她抱緊,將燭光弄熄,似從鼻子裡面噴出兩個字,“睡覺。”
李凰熙仍格格地笑個不停,他堵住她的嘴吻弄起來,看她還笑?
待兩唇分開的時候,她才正經道:“小氣鬼,我與懷恩光明正大的,可沒有半點見不得人的關係。之所以為他抱不平說了幾句,無非是明福這樣對懷恩也不好,流言蜚語如戳脊梁骨似的,他到底是清修的和尚。”
梁晏的頭枕到另一隻手臂上,看著那黑暗中的帳頂,“和尚也是男人。”是男人都會有衝動和七情六慾的時候,身邊的小女人太不明瞭男人這種生物了。
李凰熙枕著他的臂彎,同樣看著黑漆漆的帳頂,“那又如何?”
“你不明白,他對你……”他欲言又止,還是不說了。
她挑挑眉,“你想說他對我有情?”
“你知道?”
這回詫異的人是他,他一直以為她不會發現,畢竟懷恩那和尚一向藏得深,還是說他不守清規戒律向她表白了?這回睡不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