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現在雲淡風清的懷恩,她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舒暢的味道,看來他已經整理好了對她那一點點的迷惘情絲,這讓她更為放心。
在淡淡的茶香飄逸的空氣中,看著對面那張俊逸的臉孔,以及他那一雙深藏情感的眼睛,她終歸是自私的,不想失去他的友情,又無法回應他那淡淡的情絲,自嘲的笑容浮現在唇邊。
“在笑什麼?”懷恩將佛珠纏繞在手腕上,執起茶壺給她續了一碗。
“沒笑什麼,”她答,“懷恩,每每當我一轉頭都能看到你,真好。”她突然說了這麼一句感性的話,眼前這個男人,在前世她四面楚歌時仍然將她護在羽翼下,與梁晏帶給她的愛情一樣,這樣一份友情也是彌足珍貴的。
“淨說傻話,”懷恩淡淡地道,只是耳朵尖子悄悄地紅了起來,隨著她年紀的增長,這樣感性的話已經很少再聽到了,那個用著糯糯聲音喚他懷恩的小女孩果然只能在記憶裡搜尋了。
“凰熙,如果記得我的好,那就讓自己真正的快樂起來。”他看著她鄭重地道。
真正快樂起來?
走在白馬寺的迴廊裡的李凰熙咀嚼著這幾個字眼,逐漸升溫的空氣中讓她體內的氣血躁動起來,那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再度漫延全身,沒有了母親,她還如何能快樂起來?
正在漫無目的地走著,卻聽到明福公主喚來侍衛準備硬闖懷恩的禪房,她的眼裡閃過惱怒,快步上前,攔下這任意妄為的堂姐,“堂姐還想再手丟人嗎?這是佛堂寺廟,是清修之地,不是你可以肆意妄為的皇宮……”
“我的事你少管。”明福公主嬌喝一聲,“還是說你就是那麼賤想討打?”她邪邪一笑地再度揚手威脅起來,“我就是歡喜他,天王老子來了也管不著,更何況是你?”
李凰熙冷漠的眸子對上明福公主恣意慣了的眼睛,真想站在一邊看她的笑話,只是這當中牽涉到兩個她在意的男子,就不能放任她胡亂作為,不顧她的威脅,她冷冷一笑,湊近她的耳朵道:“你不想知道你的母后,那個連皇叔未來的陵寢也進不得的皇后的死因?”
明福公主的表情一怔,那揚起來的手不自覺地垂下,咬牙切齒地道:“你終於肯說了嗎?”
李凰熙整整袖子,在她不耐煩之際,方才斜睨著她道:“要我說出來不難,難的是……”
“你待怎地?”
“我說什麼你都照做嗎?”
明福公主陰晴不定地打量著她,估量著她說的話有幾分可信度,只是那一場低調不合規格的喪禮,以及母親與弟弟離奇而死的原因已成為她心口無法磨滅的創傷,與之相比,懷恩似乎又遙遠了些許。
半晌,她似有所覺悟地道,“只要你說話算話,我自也不會毀約。”
“那好,你洗淨耳朵聽清楚,”李凰熙嚴肅認真地看著她,“放鬆點,不會要你的命,只是皇叔的身體不好,在他有生之年你就做個孝女吧,別再惹他動怒……”
“父皇現在並不待見我,宮裡人人皆知,與我父皇走得那麼近的你不會不知道。”明福公主嘲諷道,眼底卻是深深地寂寥與受傷,似乎母后一死,什麼都變了。
李凰熙抬頭看了看天邊的雲彩,沒去看明福公主那明明想哭卻偏要倔強地昂起的頭,“相信我,這個世上他最愛的人就是你。”
明福公主的身體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這樣的李凰熙不是她認識的,她的眼裡漸漸升起防備,她會這麼好心調解他們父女的矛盾?
李凰熙感覺到她的防備,沒再說什麼話去開解明福公主,“等他日皇叔百年之後,我會解開我心中的疑惑。”說這話時,她不再她,帶著侍女護衛往前走,“記住,還有一個前提,就是在這期間你若再去見懷恩,那麼我與你的約定就一筆勾消,堂姐,你自個兒斟酌看著辦吧。”
明福公主抬起的腳差點踉蹌了一下,猛然回頭看向李凰熙,咬著下唇,秀拳緊握,這個該死的堂妹,果然是她在這世上最討厭的人,沒有之一。
暮春時節微熱的醺風吹在身上其實還是頗舒服的,李凰熙人長得漂亮,不但貴氣十足,而且身上的威儀就連明福公主現在這個正宗的帝女也會被她比下去,至少那些個打掃的小沙彌都不由自主地偷偷看她,臉上都飄著兩抹紅暈,但又無人敢上前去打擾。
“公主,這樣就走了,萬一明福公主她還想不通怎麼辦?”夏荷止不住地回頭看,那個明福公主就是無法無天的主兒,自家主子真是太善了,一塊頑石又豈能點化?
李凰熙不甚在意地道:“不用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