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雙鵰啊。”楊文彬對所有的屍體都做完檢查以後,舒了一口氣脫下手套,“是對骷髏的宣戰,也是對警方的宣戰,同時還完美的隱匿了死因,一箭三雕才是。就骷髏的描述來講,那個石頭肯定不可能有這樣的本事,看來真的是依仗到什麼勢力了。”
“敵暗我明,是個棘手的任務啊。”嚴君黎低語道。
“說起來……”楊文彬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遲鈍了一下,問道,“那個骷髏走之前,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洗衣廠見面?什麼洗衣廠?”
“明天見面,就明天再說吧。”一直站在解剖臺前身體痠痛的嚴君黎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宣佈收工,“太晚了,大家都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嚴君黎住的地方,離市中心有些距離。每天下班以後,嚴君黎都是一個人坐上他那輛黑色大眾汽車,穿梭在夜晚燈火闌珊的街道上,直到盡頭的黑暗不再那麼模糊不清,黑夜的紋路在眼前纖毫分明。
只是這一次,嚴君黎不能再像從前那樣放著音樂,哼著小曲回到家了。楊文彬不經意間說出的那句話,直到現在仍然在他耳邊清晰的迴響。
——“原來是因為這件事本身就不正義,所以才不想告訴我的嗎?”
嚴君黎握緊方向盤,惡狠狠的打了個轉彎。
第二天,嚴君黎按照約定,上警局門口去接楊文彬,後者在看到嚴君黎的臉時吃了一驚。
“你怎麼回事啊,眼圈那麼重,昨天晚上沒睡好嗎?”楊文彬一邊說著一邊拉開車門坐進副駕駛的位置上。
“嗯。”嚴君黎沒什麼力氣的回答道,一手夾著香菸,一手按住額頭,“做了個噩夢,稍微有點失眠。沒關係,不耽誤我們今天的行程。”
說完之後,嚴君黎就發動起汽車。右手剛剛掛上檔位,就聽到外面傳來熟悉的喊聲。
“嚴隊!嚴隊!等等我!”李鴻喘著大氣跑到車前,敲著車窗,“我也跟你們一起去!”
嚴君黎搖下車窗,探頭問道,“你不是要留下來給死者做記錄嗎?”
“小張說他正好今天沒活,就說幫我寫啦。”李鴻一邊說著一邊一屁股坐進車後座,“還是跟著嚴隊你們去臥底要好玩多啦!”
“你這小鬼,說什麼呢,這可不是玩!”無奈由於位置的限制,嚴君黎想打李鴻卻沒能打著,後者則做了個鬼臉作為回禮。
這幅場景弄得楊文彬也露出了笑容來。
真是,明明是去臥底,卻弄得跟要去郊遊一樣。
“骷髏是個心狠手辣,但卻膽大心細的人。”嚴君黎的眼睛看著前方的路,眼神沉了下來,“他不殺無辜的人,只是他清楚那樣遲早會給他自己引來殺身之禍,絕對不是因為他仁慈或者善良。他曾經把一個背叛自己的手下讓狗群活生生咬成幾百塊,再把屍體的肋骨一根根剃乾淨,做成一把豎琴,給另一個背叛者寄了過去,那個人沒過多久就受不了恐懼的折磨,自己自殺了。”
兩人聽完以後,都下意識的抖了抖,露出厭惡的表情。
“但是如果拋開這個人所有的品性不說,單就他超過凡人數倍的謹慎和小心,我還是非常佩服的。”嚴君黎繼續說道,“那傢伙只要出手,幾乎從未露出過破綻。無論是殺人,還是販毒,警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因為他的表面身份實在是太完美了,我直到現在都想不出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表面身份?”楊文彬問道。
“骷髏的真名叫做周沐,至少是記在戶口上的名字。是周氏財團董事長的孫子,父親是財團的總經理,而他則繼承了周氏的多處產業,包括動產和不動產,可以說是一個毫無憂慮的富二代。”
“不會吧……”楊文彬和李鴻都是一臉的不相信,“他要是這麼富裕的人,幹嘛要幹黑社會的勾當?”
“誰也不知道這傢伙到底是怎麼想的,大概有些人天生就是當惡人的料吧。”嚴君黎搖搖頭,“總之,骷髏在罪犯行當上是做得爐火純青,大概沒什麼人能超過他了。其中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的名下擁有數目龐大的企業和工廠,隨便哪一個工廠都可以用來製毒,隨便哪一個企業都有能力篡改賬目,完美的掩蓋證據。”
李鴻不由得嚥了一口唾沫,“這個人的確是非常厲害呢。”
“你作為一個警察,對這個罪犯倒是瞭如指掌嘛。”楊文彬敏銳的指出。
“啊,恐怕我是除了他父母以外最瞭解他的人了吧。”然而嚴君黎卻依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巧妙的再次避開了話題,“總之,面對這個人要時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