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出來,不知情的人,可能都認為她被孫言欺負慘了。
所幸,在場的全部是知情者,陳王、周之昊等人交換眼神,紛紛翻著白眼,純當沒聽見燕天華的訴苦。他們當中除了木同和周之昊外,其他人都參加過幾個月前的精英部特訓,那期間可是吃足了燕天華的苦頭,深知這個少女戰鬥狂人的性格,一旦纏上了你,不死也得脫層皮。
周之昊坐在燕天華對面,娃娃臉少年這次卻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視,深恐自己被燕天華盯上,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瞧著燕天華垂然欲泣的模樣,孫言微微搖頭,沒有說話,他不喜歡這個少女。
關於燕天華的事情,孫言數月前就有所耳聞,那個時候,他對於這個少女倒並不在意。畢竟,陳王等人雖都敗在燕天華手中,但是,那是同學之間的互相切磋,技不如人,無可厚非。
再說,燕天華是一個少女,孫言難得還能因為要給朋友們找回場子,主動上門與燕天華約鬥麼?
可是,幾天前在西鰲院發生的事件,則讓孫言對這個少女再無好感,甚至,有一點淡淡的厭惡。身為一名武者,以武犯禁這種事,孫言並不反感,他本身就是無法無天的性子,行事向來也是百無禁忌。
可是,一名武者,依仗自身武力,恃強凌弱,那就觸犯到了孫言的底線。
那天在西鰲院,燕天華將數百名學員打傷在地,這倒沒有什麼,可是,對著受傷倒地,無力再戰的人,她依舊不放過,下手狠辣,當時少女眼中狂亂的目光,彷彿周遭所有人都是沒有生命的玩具,可以肆意的破壞。
東凰和西鰲兩院,終究是同屬帝風學院,彼此之間都是同窗校友,這一層聯絡是怎麼也抹殺不掉的。
正因如此,孫言那天方才不顧燕天華少女的顏面,眾目睽睽之下,狠狠懲治少女,他就是要給她留下難以磨滅的記憶,令她心存顧忌。
現在,燕天華卻纏上了風鈴雪,這讓孫言心中不悅,只不過,當著風鈴雪的面前,孫言不好說什麼。
“來,阿言,吃東西吧。”
這時,水簾晴已在他碗裡夾滿了菜,“下午記得加油哦!”
“嗯,是呀,多吃點。”風鈴雪也為孫言夾菜,嘴角勾起一抹淺笑,“你晚上不是還要和那個馬宏威比試酒和色麼?多吃點,保持充沛的精力哦!”
“咳,咳……”
聞言,孫言頓時一口飯卡在喉嚨裡,連聲咳嗽,接過風鈴雪遞過來的茶杯,咕嚕嚕灌完,嘶聲道:“我可沒答應,我只是說酒逢對手千杯少,那知道姓馬的這傢伙如此荒唐,平時我純潔的像一朵小白花一樣。艾,陳王,你們說,對不對?”
“噗……”
“咳咳……”
“孫哥,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小白花……”
頓時,餐桌上的一干好友們齊齊噴飯,紛紛鄙視孫言睜眼說瞎話,一致統一口徑,這天底下如果論起混蛋加三級,孫言如果認了第二,那沒人敢認第一了。
面對一群落井下石的好友們,孫言有心反駁,卻是眾口鑠金,只能無辜地望著風鈴雪,委屈道:“鈴雪,你和簾晴是最清楚的,對不對?”
凝視著少年清澈的目光,風鈴雪眼底掠過一絲捉弄,撇嘴道:“有麼?我上次可是聽簾晴說起,她說你的腰力可棒了。”
此言一出,整個餐桌上一片死寂,繼而,響起木同、周之昊鬼哭狼嚎的慘叫聲,紛紛指責孫言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的,死後一定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經歷拔舌、挖眼、閹割種種刑法,永世不得超生。
而水簾晴則是羞紅著臉,纏著風鈴雪不依不饒,卻是沒有否認,彷彿是預設了這事。
孫言幾經辯解,卻是徒勞無功,只能抱著小狗崽樂樂,一人一狗,暗自垂淚不已。
哥哥我冤枉啊!簡直比竇娥還冤呀,我何時在水美眉面前展示雄渾的腰力了?我自己怎麼不知道,唉,這兩個女人合起來坑我呀。
餐桌上,燕天華坐在風鈴雪身邊,望著眾人嬉笑怒罵的場面,她愣愣地看著,心中不禁滋生一股子羨慕。從小到大,家族中用餐,向來是有各種各樣的規矩,沉悶壓抑,那裡能像這些人肆意談笑,彷彿沒有任何機心算計。
“如果我能擁有這樣的一群朋友,該多好……”燕天華暗中想著,卻發覺,她在餐桌上只是一個局外人,這些人似以孫言為中心,一切以少年的意見為重,將她排在了外面。
“我也並不想到處找人挑戰,可是,這個身體,身不由己啊!”燕天華咬著嘴唇,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