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笑容:“大剛你怎麼還敢騎摩托?小時候騎摩托摔碎了兩顆門牙,是誰說再也不騎了?”
眼前這人是楊晟的發小大剛,兩個人從小學開始就是朋友,一直到楊晟高中出外面上學,兩個人見的才少了。
大剛一臉驕傲的拍了拍後座:“現在哥這技術可是不同凡響,二環十三郎知道不?哪天帶你去壓彎。”
楊晟座上了後座,大剛又給同樣是兩人發小的明澤打了一個電話,三人在村口的小酒館點了幾樣小菜,閒聊了起來。
關於楊晟的事情他們也聽說過,但兩個人卻不約而同的沒有去提,只是聊著自己這些年的境遇。
酒過三巡,大剛忽然把酒杯狠狠砸在桌子上,一臉的憋屈。
“媽的!晟子你說我當初怕過誰?周邊村子裡的混混哪個敢來找我麻煩?
結果現在呢?被那個王八蛋經理指著鼻子罵我我都不敢還嘴!
要不是有老婆孩子要養,老子高低給他開個瓢!”
大剛從小就身強體壯,小時候跟村子裡的人打架,後來跟其他村的混混打架,在鎮裡面也算是一號人物。
楊晟小時候倒是沉默寡言,只知道悶頭學習,所以總被人欺負。
不是他懦弱,而是他知道一旦打架自己會被喊家長、賠錢,導致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加的雪上加霜。
但有一次被欺負的狠了,楊晟直接拿鉛筆把欺負他的人腿上捅出個窟窿,三四個人圍著他打,但楊晟還是不斷捅過去,直到把鉛筆都捅折為止。
也是那一次,大剛才覺得這個同村學習不錯,沉默寡言的小兄弟有點意思,幫忙把圍著他打的那些人都攆走。
那是楊晟小時候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請家長。
雖然賠了人家幾百塊,但他父親卻並沒有罵他,反而帶著他去吃了一頓烤肉,告訴他一番話。
做人要不爭饅頭爭口氣,退一步未必海闊天空,忍一時也未必風平浪靜。
不論什麼時候都不要丟了骨氣,家窮,但人不卑。
從那之後便再也沒有人欺負過楊晟,甚至一些人去找大剛的麻煩都要挑楊晟不在的時候。
楊晟依舊是學校裡面成績優異的好學生,但是校內校外的一些混混卻都繞著楊晟走。
有些是聽說過楊晟的某些事蹟,有些是不信邪的,吃過大虧,甚至都留下了心理陰影。
楊晟給大剛倒了一杯酒,拍了拍他的肩膀。
“心有牽掛,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樣肆意妄為了。”
楊晟還沒勸完大剛,一旁的明澤又忽然痛哭了起來。
“我在公司明明是做工作最多的,但為什麼獎金最少的是我,加班最多的是我?為什麼他們都要排擠我,欺負我?我明明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明澤是個帶著眼鏡的瘦弱青年,他從小學習比楊晟還要好,一路拿著獎學金考進了211重點,畢業後去了上海工作。
不過明澤從小就性格軟弱且情商低,長大了也是如此,這種性格在公司裡面自然會被人欺負排擠。
但明澤卻不敢辭職。
他父母早年打三份工送他上學,現在全都累出了重病已經失去勞動能力,一家人全靠明澤一個人的工資養活,他怎麼敢辭職?
小時候大剛雖然總是欺負他,讓他幫忙寫作業。
不過一旦有外人敢欺負明澤,大剛肯定第一時間幫他打回去。
但是長大之後,那些人明明沒有對他拳腳相加,但那一言一行卻如同刀子一般,戳的他心裡生疼,喘不過氣來。
楊晟又給明澤倒了一杯酒,卻不知道應該如何去勸他們。
面對不公,楊晟選擇拿起刀走上絕路,以命相搏也要爭那麼一口氣。
但他卻無法勸大剛和明澤也這麼做。
心有牽掛,總是沒辦法豁出一切的。
但偏偏這操蛋的世道里,總是有些人非要把人給逼到絕路,不留餘地。
大剛一口把杯中的酒喝下去,無奈的大罵了一聲:“這狗艹的世道!”
就在這時,小酒館的門被推開,蔡叔四下望了望,衝著楊晟三人大喊道:“你們別喝了,不好了!
劉東宏帶著人把小晟你二叔還有大剛你爸給打了,要強徵你們家的地呢!”
“艹!”
大剛頓時紅了眼睛,去後廚操起飯店的菜刀就往出走。
明澤擦了擦眼淚,也跟著拿起一把鋒利的水果刀揣進兜裡,跟在大剛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