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福隆大廈,楊晟找了一間公共廁所洗去手上的血汙,彷彿沒事人一樣揹著一顆人頭叫了一輛計程車去位於新界英聯社的堂口。
英聯社的堂口很奇特,竟然在一座酒樓當中。
這間榮升酒樓據說是柴宏圖當年初來香港時拿著畢生積蓄開的一家酒樓。
但奈何上至那些巡警,下至街邊的小混混都來騷擾,弄得生意慘淡無比。
在柴宏圖一怒之下打死了一個來收保護費的小混混後,他也是終於放棄了這家酒樓,重新打起洪門的大旗開香堂,撈偏門。
雖然建立了社團,但榮升酒樓卻一直都沒有關門,反而被用作了英聯社的堂口。
前門做生意,後門開堂口,兩不耽誤。
諷刺的是自從柴宏圖打出了英聯社的旗號之後,反倒是沒人敢來收保護費了。
楊晟來到英聯社的後門,兩名守門的小弟穿著黑色的長衫,站的筆直,倒是給人一種很復古的感覺。
“洪盛聯楊晟,請見英聯社坐館柴九哥。”
守門的小弟聽到楊晟這個名字,下意識的一愣,隨後臉上均是露出了不善之色。
數個小時前龍城爭霸賽上的事情幾乎已經傳遍了整個香港所有字頭了。
英聯社三虎之一的越南虎阮豐被夕陽社團洪盛聯的一個四九仔給幹掉,這絕對算是一個大新聞了。
現在這傢伙竟然還敢來英聯社,找死咩?
不過這守門的小弟素質倒也算是不錯。
只是冰冷冷道:“等著。”
片刻後,一名小弟走出來道:“進去吧,九哥在裡面等你。”
步入榮升酒樓內部,跟著那名小弟左拐右拐走進一間辦公室內,楊晟終於看到了這位被英聯社一些揸fit人稱做太子九的現任英聯社坐館龍頭,柴九。
柴九很年輕,看樣子才三十多歲,不到四十的模樣。
穿著白襯衫黑西褲,帶著一副金邊眼鏡,面相斯斯文文的,更像一名中學老師,而不是黑幫大佬。
柴九背靠著老闆椅,雙手交叉放在小腹上,帶著打量的目光上下看了楊晟幾眼,好奇道:“你知唔知你在做什麼?
剛剛打死了我英聯社的雙花紅棍就敢出現在我面前,你真不怕我把你丟進公海里面沉水?”
楊晟面色不變道:“柴九哥說錯了,我打死的是羅榮麾下的雙花紅棍,而不是英聯社的雙花紅棍。”
柴九挑了挑眉毛:“這有區別嗎?”
楊晟輕笑道:“有很大的區別。
明人不說暗話,今天我來,是給柴九哥你送一件小禮物的。”
說著,楊晟從身後的揹包裡面掏出一個塑膠袋子,開啟的瞬間,他便感覺兩股氣息鎖定了自己。
但楊晟卻彷彿沒有察覺一般,仍舊把塑膠袋開啟,露出了羅榮那血肉模糊的人頭,瞬間血腥味便充斥著整個辦公室。
“砰!”
辦公室兩邊的暗門被推開,兩名槍手同時持槍對準了楊晟的腦袋。
柴九望向羅榮的人頭,臉上的表情沒有驚喜也沒有憤怒,反而是帶著一絲驚奇。
“你竟然做掉了羅榮?是你們洪盛聯那三個老傢伙動的手?”
楊晟搖搖頭,‘老實’的說道:“不,算上我只有六人。
今晚若是我沒能斬死羅榮,第二天洪盛聯便會將我們六人除名。”
柴九似笑非笑道:“我說呢,那三個老傢伙可沒這種魄力。
六個人就敢去斬首羅榮,小子,你這膽子可是大到天上去了。
一天的時間,我英聯社一個揸fit人,兩個雙花紅棍都死在你的手中,我英聯社殺你十次可都不解恨啊。”
話是這麼說,柴九卻揮了揮手,讓兩邊的槍手退回去。
楊晟搖搖頭道:“柴九哥就別嚇我了,我做的這些的確是能讓英聯社殺我十次,但對於柴九哥你來說,卻是能省下不少力氣。
羅榮囂張跋扈,身為英聯社的揸fit人卻不把坐館龍頭放在眼中,甚至意圖分裂英聯社,簡直就是自取滅亡。
相信就算我不動手,柴九哥你最近也是要動羅榮的。
但是我動手總好過柴九哥你動手,畢竟同門之間自相殘殺好說不好聽。
所以羅榮的人頭對於柴九哥你來說只是一個小禮物,就算是我不殺他,他也活不了多久的。”
柴九的金邊眼鏡後面露出了一抹驚奇之色:“羅榮跟我之間的恩怨你稍微打聽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