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響起男人粗重的呼吸,秦雯無法叫喊,恐懼、無助、絕望纏繞著她。難道她的清白,真的要葬送在這個男人的手裡嗎?
山虎還在撕扯著她的衣服,他的眼神,已經不像人類了。
可是,他沒有發現,另一個人影正在緩緩走近。他的眼睛,也折射出一種近乎野獸的,瘋狂的神色。
月色,似乎更加明亮了。
殷漓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長方型的窄小空間裡,四周是一片碧油油的綠色。仔細看去,那綠色中似乎還有水流在汩汩流動,冰涼刺骨。
這是哪兒?她瞪大了眼睛,朝自己的身體看去。自己身上正穿著一件大紅色的袍衫,袍衫上的金色鳳凰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她猛地一驚,臉色立刻變得宛如冰雪,這裡,這裡莫非是主墓室的那口玉石棺材?她為什麼會在這裡?是誰把她放在這裡的?
她覺得全身冰涼,冷汗如同泉水般從她的每一個毛孔裡湧出來。她想要叫喊,喉嚨裡卻彷彿卡著一塊骨頭,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來。
誰,誰來救救我!
她急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腦子裡閃現的,卻是司徒翔那張剛毅卻不失英俊的臉。司徒翔,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女人,為什麼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卻不在我身邊?
為什麼你不來救我?
她知道自己的指責是無理取鬧,司徒翔怎麼可能知道她被囚禁在這裡?她又以什麼樣的立場,來要求他救她呢?他們僅僅只是認識而已,或許,連認識都算不上。
殷漓很奇怪自己在這種時候,竟然還能想到這些東西,她果然不是個聰明的女人。
她用力去抬那壓在自己頭頂的棺材蓋子。那蓋子竟像釘死在棺身上一般,紋絲不動。她縮在這口活棺材裡,覺得刻骨的恐懼。這樣的恐懼,自她出生以來,只出現過一次。
在她很小的時候,和小朋友們一起玩捉迷藏的遊戲。她躲進了一個很窄小的櫃子裡,那櫃子放在老宅的儲藏室,很隱蔽。正如她所願,小夥伴們誰都沒有找到她,她就一個人抱腿坐在櫃子裡。睡了過去,醒來時已經是深夜了,四周一片黑暗。
她很恐懼,想要從櫃子裡逃出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櫃子的門怎麼都打不開,像釘死了一般。任她在裡面怎麼喊叫怎麼捶打,那兩扇木門都緊緊地閉合著,彷彿要把她困死在這裡。
她哭了,哭得很傷心,哭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直到哭累了,再次睡過去,醒來時櫃子的門已經開了。她永遠不會忘記櫃門開時的那個情景,白色的光突然傾瀉進來,令她睜不開眼睛。只覺得門外站著一個人,一個高大的人,即使不看他的樣貌也知道他很英俊,氣宇軒昂。
他對她伸出手去,溫柔地說:〃小漓,來,你自由了。〃
那個時候殷漓就發誓,今生如果要嫁人,就一定會嫁和他一樣的人。
救她的人,就是她的父親。
可是如今,在這個鳥不生蛋的沙漠裡,她又能期望誰來救她?
就在絕望快要將她淹沒的時候,突然嘩啦一聲,棺材蓋一下子開了。外面有昏暗的陽光瀉進來,她本能地用手來遮蔽陽光,卻在一片模糊中看到一個人影。一個黑色的人影,站在棺材外面,冷冷地注視著她。
他的眼神,是野獸一般的兇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