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疏離了家中妻妾,想管好一個國家,也不能疏忽了小家啊!”
“母后說得極是,”梅妃眉宇間露出一抹哀愁,“陛下國事繁忙,臣妾本不該奢望,但是如果能為陛下解憂,那自是極好的,可惜臣妾無德無能……”
隨著一聲嘆,太后憐惜地望著梅妃,“梅兒不必妄自菲薄,我等女人家雖不能干涉朝堂之事,但是偌大的後宮也是需要人打理的,這鳳印一日無主,後宮就一日紛爭不斷不得安寧。”
梅妃斂去眼中欣喜,神色依然溫婉謙遜,“臣妾不及母后深謀遠慮,後宮還是要仰仗母后多看顧呢!”
太后聞言極是舒服,便道:“鳳印歷來只能交給皇后,哀家管不了那麼多啦,後宮日後還是要看你們這些小輩的。”
梅妃應承,又跟太后虛與委蛇一通,蕭瀟在一旁當背景都站累了,太后終於步入今日正題,喚人取來一件物什。
宮人捧著一個精緻的木雕盒子上前,在三步外停住,躬身開蓋。
聽女人嘮嗑幾乎要打起瞌睡的蕭瀟睜大了眼去看,離她極近的盒子裡盛著一對龍鳳鐲,鑲金雕玉的精美做工和龍飛鳳翔的寓意,整個後宮都沒有人能抵擋它的吸yin*惑。
耳邊聽見太后說:“這是哀家還是皇后的時候,哀家的母后傳下來的鐲子,鳳印只傳皇后,這對龍鳳鐲可不同,哀家心儀的準媳婦自當戴得!”
聞言,不動聲色看著盒中之物的梅妃不由臉上一熱,心中激動起來。
太后瞥了眼呆站的蕭瀟,“還不將鐲子拿給梅妃看看。”
言落,宮人一動不動,蕭瀟傻了眼,不會是讓她給遞鐲子吧?都忽視那麼久了,怎麼不繼續忽視下去?而且這東西那麼貴重,怎麼不怕她怎麼著怎麼著?
蕭瀟小心翼翼地捧起一對龍鳳鐲,上前兩步就要把鐲子給了梅妃。
不過嘛,事情哪有那麼容易?
蕭瀟才上前一步,至少還有兩步的距離才能把鐲子送到梅妃手上,這個當口也不知道是那個混蛋,竟伸了腳——他祖母的絆她!
“不!”蕭瀟驚呼,往前一撲就連人帶玉鐲地倒向梅妃。
故意或無意的,梅妃身子一側避開了蕭瀟,於是蕭瀟摔在了榻上邊沿,但是傢俱邊角磕著肉的疼,如何也抵不過鐲子在眼前撞上榻上堅硬的扶手,而後摔到地上後那清脆碎裂的聲響!
完蛋了,蕭瀟清晰地意識到問題嚴重性。
隨著梅妃的驚呼,太后的怒火隨之而來。
都喊龍鳳鐲了,當朝除了皇帝還有誰敢用有龍的東西?和龍對應呃鳳自然也就只有皇后能用啦,摔了龍鳳鐲哎!那是什麼?往嚴重裡說那就是要殺頭的!
“大膽,竟敢以下犯上!”太后一怒,於是便有更多的人加入到了指責怪罪的行列。
只有梅妃,一言不發,靜靜坐在那裡,面上是一副丟了玉鐲的失望表情。蕭瀟紅著眼凝視她,看不出是偽裝還是真實的面色。
蕭瀟在太后的雷霆手段下被捉拿入獄,接到小環通報的訊息來遲一步的夏侯天桓只來得及消去斬立決的命令,但也只能堪堪保住蕭瀟人頭而已。
關在比上次環境更差的獄間,木欄裡面沒有床沒有桌子,只有一堆潮溼發黴的稻草,不知堆在這裡多久了。
蕭瀟稍稍收拾出一塊乾淨的地方安置下來,舉目四望發現一扇氣窗,外頭還天光大亮著,離天黑還有好長的時間。
蕭瀟幾乎是苦中作樂地想著,幸好早上起床後吃了早飯,不然來了這鬼地方,就別想有頓好吃,想上次那樣有人送飯的情況,恐怕難了。
說起來,這已經是蕭瀟第三次進到天牢裡面,還是第二次以犯人的身份被人看押。第一次是為了蘇媛媛和她心念的人夜闖天牢,第二次是為消除先皇的疑慮而刺傷了冷宮中的凌妃,而第三次……
蕭瀟蕭瑟地彈彈落到衣襟的稻草梗子,心有慼慼地回想那對暗藏殺機的龍鳳鐲,美則美矣,奪人命矣!
先不管伸腳絆她的是誰的人,總跑不出太后和梅妃二人。
太后當真慷慨,為了處理她一個小小的御前行走宮女,竟用一對貨真價實的龍鳳鐲豪賭了一把!
雖然夏侯天桓來得及時救下蕭瀟的腦袋,但是太后也不虧,用一對價值連城的龍鳳鐲,逼得夏侯天桓沒有保釋的藉口,甚至翻案都成了難題。
龍鳳鐲是蕭瀟親手摔的,你說被人陷害?笑話!你說被人絆倒,那證據呢?拿出證據來好當堂對峙!尼瑪絆一跤還有證據嗎?是現代的相機還是手機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