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放心,我會避開他們的。”
“傻哥哥,萬一你避不開怎麼辦?”
“我可以跑呀!總之,我儘量不和他們動手就是了。”
小魔女問:“你怎麼不想辦法殺了他們?”
墨明智嚇了一跳:“我怎能殺人的?”
“因為他們要殺你呀!”
“不,不,就是他們真的要殺我,我也不能去殺他們!”
“渾小子,這樣,你只好等死了!”
“奶奶,這總好過我殺人呀!”
小魔女心想:這麼一個心地極好的純樸少年,中原武林人士真是瞎了眼,怎麼將他當成了沒有人性的九幽小怪?看來,他們才真正渾得不可救藥,連好人壞人也分不清楚,枉自稱什麼俠義人士。這樣也好,讓這渾小子多碰些釘子,在武林中大鬧一場,對這些名門正派的人士也是一個教訓,叫他們別太自以為是了。便說:“渾小子,對一些用心險惡,一心要殺你的人,你應該出手教訓他們才是,心別太慈了。我知道你跟劉爺爺學了一套極好的掌法,以你這樣的身手,足可以給他們一個教訓。”
“不,不,劉爺爺這套掌法邪得很,一出手就傷人的,我再也不敢用了。”
“渾小子,你怎麼渾得這般糊塗?在武功上,沒有什麼邪不邪、正不正的。所謂邪與正,完全在人。一個壞人,哪怕他學了極正派的武功,他用來為非作歹,也是邪;一個好人,就算學了極邪的武功,他用來行俠仗義,除惡救人,那也是正。渾小子,你說,一把利斧,是邪還是正?”
墨明智給問糊塗了:“奶奶,斧頭也有邪和正嗎?”
“以你這渾小子糊塗時說法,怎麼沒有?一把利斧,在匪徒盜賊們的手中,他要殺人,一下可以將人的頭殼劈碎,還不比你劉爺爺的那套掌法邪得更可怕?這把利斧這樣邪,為什麼樵夫還用它呢?”
生動的比喻,墨明智就是再糊塗,也完全明白了。原來武功沒有正邪之分,可是姑姑為什麼說它邪呢?跟著他又想起了姑姑的一句話:好的功夫,用在壞人的手上,也會變成壞功夫,看來姑姑是擔心我會胡亂傷人,才那麼說,我怎會胡亂傷人呵!
小燕問:“傻哥哥,現在你明白了吧?”
墨明智點點頭:“兄弟,我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啦!”
小魔女說:“渾小子,你劉爺爺那套掌法,的確很厲害,招招都是旨在傷人性命,不是行兇作歹的匪徒和一心想殺害你的奸賊,一般來說,你還是不要亂用。”
“奶奶,我知道了。”
“好啦!我們也該走了。今後你一個人在江湖上,自家兒多小心,逢人遇事,要多想想,千萬別稀裡糊塗地送了自己一條小命,還莫明其妙哩。”
這短短的一番話,卻是語重深長。墨明智聽了大受感動,他覺得兄弟的奶奶雖然行為古怪,但跟自己的姑姑一樣,是個關懷自己的人。連忙說:“奶奶,我會小心的了。”
小魔女對小燕說:“你還有什麼話跟傻哥哥說的?沒有,我們走吧。”
小燕動動嘴唇,心中似有千言萬語,在奶奶面前,又怎樣說呢?要不是回去練劍法,對付上靈這老道,她真不願和墨明智分手。最後,她只說了這麼一句:“傻哥哥,你千萬記住,明年四月,一定要在望峨樓等我。”
“兄弟,你放心,我不見你,便不離開。”
於是,小燕跟著奶奶走了,只留下了一個彷彿是失了魂兒的墨明智,仍怔怔地立在那荒草叢生的疊翠山峰上。他急急忙忙地趕來桂林,就是希望能和小燕在一起,想不到趕到桂林,小燕卻要離開他了。儘管他不願與小燕分開,但又不能不分開,心裡有一股說不出的滋味,他的一顆心,好像給小燕帶走了。過去,有小燕在他身邊,他幾乎什麼也不用想,也不用愁,一切有小燕作主,有小燕安排,小燕一走,他真不知道自己一個人怎麼在江湖上行走了。
小燕隨奶奶穿過疊翠山的風洞,來到山腳下,意外地發現爺爺也來了,不但小燕驚奇,連小魔女也奇異了,“咦”了一聲,問:“渾人,你怎麼也來了這裡?”
小魔女雖然與慕容子寧已結婚五十多年,有兒有孫,對子寧的稱呼,依然如過去,半點也沒改變。
慕容子寧現在幾乎是八十歲的老人了,由於有一身的九陽真氣,仍是一頭如漆黑髮,面色紅潤,—眼看去,彷彿是四十多歲的人一樣。要不是他留有三綹長鬚,或許還顯得更年青。他看見小魔女和小燕,也感到驚訝:“呵!你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