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一瞪眼:“你說什麼?”
莫長老會意一笑:“我說你是小滑頭呀!?”
小燕也笑了:“誰是小滑頭的?我看你才是個老滑頭!”
“好,好,我是老滑頭,我看你根本就不會飲酒。會飲酒的人,根本就不去碰甜酒。”
吃完了,小燕問莫長老:“老叫化,你剛才說反而看見什麼的了?”
莫長老一時愕然:“我幾時說過看見什麼的了?”
“哎!你是不是老糊塗了?你說你跑去曹家莊一看,完全不是這麼回事,反而看見了……你不是這麼說嗎?”
莫長老這才想起來,忙說:“對,對,我反而看見了知府大人演出了一幕好戲。”
不但是墨明智,連小燕也奇怪了:“演戲?那個黃什麼知府會演戲嗎?”
“他怎麼不會演戲的?他演得妙極了!”
墨明智問:“真的!?他演得好看?”
“好看,好看,令人意想不到。”
小燕叫起來:“老叫化,你別跟我們盡打哈哈的,就算黃知府會演戲,也不會跑去曹家莊演戲的。”
“他就是特意跑去曹家莊演這幕戲的。”
墨明智疑惑地問:“他演的什麼戲?”
“偷龍轉鳳戲,不,不,不對,叫,叫,叫以假換真戲罷。”
小燕問:“老叫化,你別胡扯,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戲名的。”
“怎麼沒有,是知府大人自編自演,他將自稱飛賊的人放了,卻將曹莊主當飛賊抓了起來,這不是以假換真麼?”
墨明智一怔:“他怎麼將曹莊主抓起來的?”
“因為黃知府是塊吃人地皮嘛!他不但想吃曹莊主,更想吃掉曹家白花花的銀子,所以才演了這麼一幕戲。這才是怪事年年有,柳州的怪事就特別多。”
小燕說:“老叫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清楚點好不好?”
“慢著,我先問你們,昨夜你們有沒有去六都的餘家莊下手?”
“沒有呀!”
“唔,這麼說,這塊吃人地皮,終於忍不住,跑出來活動了。我老叫化‘引蛇出洞’的辦法,總算將這塊吃人地皮引出洞來了。”
墨明智聽了,感到莫明其妙,小燕卻叫起來:“老叫化,你快說他怎麼會將曹莊主當飛賊抓了起來的!”
於是,莫長老將自己在曹家莊看到和聽到的事,一一說了出來。墨明智聽了後,更是呆若木雞,怔怔地望著莫長老,他那天真無邪、幼稚純潔的心靈,可以說是第一次染上了不同的色彩,第一次感到人世間的險惡,人心的奸詐。怪不得劉爺爺時時罵自己心地太好了,不知人心的險惡。暗想:要是自己碰上了黃知府這樣可怕的人,自己給他吃了,還莫明其妙哩。但他那天真純潔得如一張白紙的心靈,實在想不通一個高高在上的知府大人,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怎麼還要跑去做賊的?
小燕聽了卻惱怒異常,說:“老叫化,你既然知道他是這麼—個人,用心險惡,奸詐無比,手段狠毒,乾脆殺了他不更好?還引什麼蛇出洞的?你看,他一出洞,就害了人命。”
莫長老忙說:“我們不能殺他。”
小燕奇怪了:“我們為什麼不能殺他的?”
“小傢伙,你現在當他是為非作歹的黑道上的人物嗎?不錯,他們這一夥,的確是黑道上的人,甚至比黑道上的人更陰險,更兇殘,但他現在的面目不是。黑道上的人,我們可以一殺了之,百姓稱快,官府不但不追究,反而暗暗高興。可是現在,他的面目不是,而是朝廷堂堂一位的地方父母官。”
“是又怎樣,我們就不能殺了麼?我可以悄悄地將他幹掉,誰也不會知道。”
“嗨!小傢伙,你千萬不能亂來。”
“殺了一個為非作歹的陰險小人,怎能說是亂來的?”
“小傢伙,你要是現在殺了他,可以說是幫了他的大忙。”
墨明智一聽,更不明白了:“老哥哥,我不願兄弟去殺人,但殺了他怎麼是幫了他的大忙呢?”
“小兄弟,你想一下,他現在面目未暴露,罪惡沒有什麼人知道,殺了他,朝廷一定認為他是一個盡忠職守的好官哩,死後得到嘉獎,這不是幫了他的大忙麼?而我們卻落得個殺害要官的兇犯,朝廷一定會到處通緝我們,哪怕是我們將他悄悄地幹掉了,沒人知道,但一個堂堂知府給人殺了,官府不震怒?不波及到一些無辜人身上?”
“老哥哥,這麼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