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軒挑了挑眉。
他不但不理會這長輩的指責,反而牽緊了母親的手。鳳眼一斜,少年絕美的臉上盪漾著一股殺氣:“叔叔謬矣!我的母親,由不到他人輕鄙指點!”
令得那長輩一僵時,王軒被兩個弟弟嘰嘰喳喳的聲音吸引了去。
卻是兩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王弘身邊,只見他們各自牽著父親一聲衣角,半拖半扯地拉著父親朝這方向趕來。
這時刻,好一些目光都在盯著王弘,他的故友,他的宿識,都準備好了與他打招呼。
可這兩童子實在力氣很大,他們一邊拖著王弘的白裳,一邊脆生生地嚷著,“父親,母親膽小,阿凌也膽小,你得陪著我們。”
“胡說,我才不膽小!”
“笨,我是騙父親的。”
“..父親,你慣喜拋開我們呼朋喝友,不過今天你得揹著我們做。”
“對對,現在父親你應該陪著我們。”
嘰嘰呱呱聲中,頻頻探搓著眉心的王弘被推到了陳容身側。
不等他開口,陳容已苦笑著說道:“我真表現得那麼明顯?你看大夥,都看著我。”
王弘搖了搖頭,低聲道:“他們一入府便這般做來,只是為你造勢……阿容,你平素與他們說了些什麼?怎地他們防備那些婦人,便如防備虎狼?”
陳容一怔,不由尋思起來。
一家人一邊說著話,還是在向前走去的,他們這是往族長所在的院落走去。
望著三個兒子跟前跟後的身影,一陣噓唏聲不時傳來,“三個如粉似玉的孩兒,硬被這媚俗之婦教成偏執短見之輩!”
“面見族長,跪見祖宗,那連姓氏都丟去了的婦人,怎配前往?”
“罷了罷了,休說這些。七郎並無出山之意,休要逼得他們又回去了。”
“呸!都是那賤婦,令得大好男兒都成縮頭之輩。”
三個兒子對陳容近似偏執的保護,確實太扎眼,太不合乎時人的想象。雖然本朝首重孝道。可那種孝,從來不會偏執到要管束父親的行止。
..王七郎向來是個我行我素的人,可眾人沒有想到,連他三個兒子也是這樣。這讓那些想與他私語,想探他口風,想要與他結親的人,都插不上口。
當然,這其中也是王七郎自己不在意。想來以他的性格,他若嚴加管教,若捨得斥喝幾個兒子,他們也不會這般不知輕重。
一時之間,那本原本不打算承認陳容身份的長輩,那些原本想著用各種手段,逼著陳容在某些地方做了妥協的貴婦,都面面相覷,無言以對了。
番外 就是妒忌
王弘一家六口回到建康,不但三個兒子人人容止出眾,而且那大兒子一下車便宣稱,他與謝氏鶴亭關係曖昧的事,再最短的時間內傳遍了建康城。
與王弘一樣,謝鶴亭也是極風流極獨特的一個名士,一舉一動,都備受世人關注。因為他外表實在出色,才華實在出眾,建康的少男少女,把他奉為偶像者不知凡幾。
這樣一個人,竟然甘為少年身下臣的事,以最快的速度瘋傳的時候,在如城時,謝鶴亭對絕色少年王軒的讚許,這本來還是隻流傳在少數名士中的話,也被傳揚開來。
一時之間,謝鶴亭發現自己根本出不了門。便是躲在家中,那些慕名而來的毀友們,也一個個笑得讓他極為惱火。
當然,惱火的不止是他。
王軒一家人回到琅琊王氏,逼得家族獨自給了他們一個院落居處,比的家族不得不請陳蓉參加祭祖之禮後,他終於鬆了一口氣。
然後,他發現自己慘了。
……他已經豔名外揚了。
每一天,都有無數求見的人,每一刻,從各個角落伸過來欣賞美男的人,都理直氣壯的讓他吐血。
現在,王軒真切體會到了自自己出身以來,父親便有的憂慮。
自己的容貌,真的太過了。
這一天,王軒在院落裡踱來踱去,開始認證尋思這個問題。
……
這時刻,陳蓉正從族長那裡出來。她是抱著女兒去的。當然,在知道他懷中這兒是女兒後,又是一陣嗟嘆聲,隱約中,還有人說道:“這個陳氏阿榮生的孩子雖然聰明,長相上總有點怪。”
聽到這個怪字,陳蓉瞪了那人一眼。現在出來良久,想起那話還有點悻悻然。
剛剛來到院落外,陳蓉便看到,院門口站了十幾個美麗的宮女,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