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殺流民,還是被流民偷盜,最後被迫放糧的事,都會讓他們面對本家地指責!他王卓的政治前途更是暗淡無光了——連小股流民都處理不好的人,還能指望他做出治國救民的大事不成?
王卓望著陳容,行了一禮,道:“請阿容前來,伯父是想當面致歉來著。阿容,伯父自負清名,卻連你一個婦人也遠遠不如啊。”
他說得到很誠摯,很誠摯。
陳容卻知道,王卓如果不想背上一個愚蠢自負,不知悔改的名聲,不管他願不願意,還真的要這樣向自己致歉不可。
在王卓一禮施來時,陳容連忙側身避開。她低著頭,恭敬地說道:“王公何出此言?舉族南遷何等大事,便是聖人也有一二忽略處!”
她的安慰雖然不是很讓人動容,卻還是中聽的。當下王卓臉色更轉慈和了。他長吁短嘆了兩聲後,朝陳容說道:“阿容以後有什麼事,儘管直言。便有所需,也直說便是。”
“是。”
“哎——”
陳容瞅了瞅陰沉著臉的王卓,福了福,“陳容告退了。”
“去吧去吧。”
王家經過這麼一波事後,終於懂得收斂了。當天中餐,每個王氏子弟的面前,便只擺有四五樣食物。
而陳容,也被正式邀請到王氏子弟的佇列,與他們共餐同進退。
這時,隊伍已經在路上走了二十天了,離開平城已有五百里遠,行程已走了一半。
這一天,一個低低地說話聲從外面傳來,“五哥,我看這道路兩旁的田,都幹了呢。”
王五郎還沒有回答,只聽得嗖地一聲,車簾掀開,陳容伸出頭來。
眾王氏子弟都轉頭看向她,雖然才相處幾天,可他們都發現,這個陳容年紀小小,可經起事來十分鎮定,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這麼慌亂。
陳容沒有注意到他們好奇的目光,只是皺著眉頭,緊緊盯著道路兩側的田野。過了好一會,她向尚叟叫道:“叟,載我見過王公。”
“是。”
馬車駛動。
在眾少年地注目中,陳容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