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惱怒地嘀咕道:“這些人,便是不懷好意!”
罵到這裡,她擔憂地看向陳容,可是,出現在鏡中的,是一個不以為然的笑容。這笑容,自女郎昨晚彈完琴後屢屢出現。每次平嫗看著,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陳容站了起來,她推開房門。
房門‘吱呀’一開,眾女便同時轉頭看來。望著緩步走出的陳容,她們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一個個忍笑忍得慌。
這些陳容似是沒有注意到,她舉步向幾女走近,道:“去南陽城郊麼?”
陳微與她走得最近,這時小跑到她身邊,扯了扯她的衣袖,低聲問道:“你,你不要緊吧?”
她對上的,是陳容明澈的眼眸,她看向陳微,搖了搖頭,淡淡回道:“我很好啊。”
另一個陳氏少女忍不住掩著嘴笑道:“昨日開宴時,你那僕人還說你臥床不起,還請了大夫呢。原來你這病,不是因為旅途勞頓,而是相思之累。”
陳容低眉斂目的,沒有反駁,也沒有理會。早在昨日做出那個決定時,她便知道會面對這種局面。
幾女見陳容不答,臉上的笑容卻沒有減少。這時刻,她們看向陳容的眼神中,除了恥笑,還有著隱隱的同情。如王氏七郎那樣謫仙般的人物,天下的女兒不愛的又有多少?眼前的阿容,也是一個可憐人而已。
這時,陳微牽著陳容的手走向馬車,“走吧。”
這是陳容來到南陽後,第一次走出府門。
城中比前幾天顯得乾淨整潔多了,那些乞丐也不見了蹤影。
一個少女伸出頭來,朝著四下打量的陳容嘻笑道:“阿容,不必看了,此處無七郎。”
她這話一出,嘻笑聲不絕於耳。
另一個少女更是叫道:“阿容這下可出名了呢,好些人都在問起你。嘻嘻,從此後我們陳府,可就熱鬧了。”
在這些少女地取笑聲中,陳容只是眉目低斂,表情平靜,一副世人如何說我,與我本無干系的模樣。
街道上乞丐少了,馬車便多了,一輛輛華麗的馬車川流不息,每輛馬車一駛過,便是一陣薰香撲鼻而來。
越是靠近城郊,馬車便越是多。一個個衣著華麗的少年郎,還有不少在臉上塗了粉,至於衣飾薰香,更是尋常事。
現在正是秋深時,南郊處光禿禿的,河水又幹涸得差不多了,除了開闊外,哪有什麼風景?
不過,今天是難得的一個大睛天,暖暖的陽光照在身上,直讓人軟綿綿的。因此,也有一些士族少年的馬車在。
眾少年看到這麼一群女郎的馬車靠近,連忙靠近。七八雙目光在掃過眾女後,瞟到了陳容身上,一少年叫道:“這女郎莫非就是?”
不等他說完,一南陽陳氏的少女嘻嘻笑道:“她就是阿容。”
十數雙目光轉過來,齊刷刷地看向陳容。
一少年嘿嘿一笑,怪叫道:“女郎膽子不小哦,敢情挑王七郎!”
他剛開一個口,另一個站在馬車旁,長袍大袖,衣履當風,臉孔白得有點異常的青年馬上冷笑道:“王七郎說了,不準任何人譏諷嘲笑於她!”
眾人默然。
那青年轉過頭,朝著陳容認認真真打量了一番,嘆道:“不求垂顧,不求有果,只是想讓那人知道……說起來,陳氏阿容實是個多情人。這世間,多情本多傷,諸位又何必再給她添心頭刺?”
他最後一句,是對著陳氏諸女說的。因為這個時候,眾女正嘟著嘴,不滿地瞪著他和陳容,那諷刺和看笑話的表情是如此顯目。
那南陽陳氏嫡女,名喚陳琪地張了張嘴,正要反駁這青年,她的姐妹扯了扯衣袖,說道:“這人喜歡傳話,現在莫說,免得得罪了王七郎。”
陳琪連忙閉緊嘴,轉眼,她瞪著陳容,鬱悶地說道:“做了如此可笑的事,竟能得到七郎的庇護?哼,這太也滑稽。”
陳微見氣氛有點僵硬,連忙叫道:“大夥不要傻站著,如此陽光明媚,正可賞秋望山啊。對了,阿容,你的琴彈得好,為大夥獻上一曲吧。”
聽到這話,陳容才第一次抬起頭來。她正準備張嘴,突然的,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聲傳來。
眾少年同時轉頭,看向那煙塵高舉處。
這一望,那剛才替陳容解圍的青年馬上嘴一扁,不滿地說道:“是冉閔那匹夫!”
他的聲音一落,陳微氣得漲紅了臉,她嘴一張正要喝罵,又忍了下來。
倒是站在她旁邊的陳琪望著那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