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可是身體不適?怎地臉紅得這般厲害,身體也是熱著?”
此刻,他的目光是那麼純潔,那麼關切!
陳容縱使一直是個閨閣女子,一直沒有人告訴過她兩 性之事,這時也知道自己異常的原因。
當下,她的小臉刷的一下,從耳尖一直紅到了頸根。
她急急的抽回身,向後撤去。然後,她嗖的轉過去,背對著他,低著頭,羞不自勝的,自責的說道:“是,是,是身體不適,可能病了。”
她聽到的,是汩汩的倒酒聲。
陳容怔怔回頭。
她看到的,是含著淺笑,容光混著露珠,晶瑩剔透的王弘。他正低著頭,優雅的在兩個酒杯上滿上酒。
他的動作,是那麼優雅,他的笑容,是那麼雍容。這是一種含著金馬玉堂的貴氣的雍容,這是一種不食人間煙火,高高在上的優雅。
陳容仰起臉,痴痴的望著他,突然發現,自己的心,在慢慢的沉淪,沉淪……突然間,她在想著:如果這個世間,有一種愛會讓女人低到塵埃裡,必是那女人,愛上了眼前這個男人。
如果說,愛上冉閔,會讓人覺得絕望,那愛上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會讓人覺得徹底的卑微!
慢慢的,陳容垂下了雙眸,慢慢的,她伸手捂向了自己的胸口。
第102章 七郎,請從背後給我一劍!
碎髮掉落在陳容的額前,她捂著胸口,深吸了一口氣。
這口氣有點苦澀。
慢慢的,陳容抬起頭來。
晨光中,她抬頭看著他,明亮嫵媚的大眼,認真的瞅著他。
這眼神,特別特別認真,特別特別遙遠。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令得王弘偏了偏頭,任長髮劃過白淨俊美的臉孔,“怎麼啦?”
陳容的小嘴張了張,半天,卻重新閉上,她望著他,燦爛一笑,有點天真,也有點認真的說道:“蒼天戲弄阿容啊,這一生,怕是不會圓滿了。”
王弘抬頭,不知不覺中,他右手撐著塌幾,極優雅的坐直身軀。
他盯著陳容,慢慢扯唇一笑,雙眼眯起,“阿容這是什麼意思?”
陳容仰著小臉,痴迷的望著他。這是真正的痴迷,是把一個人記在了心上後,光是看著他,便感覺到滿足,光是靠近他,便再無他求的痴迷。
她用這種痴迷的目光望著王弘,櫻唇顫動,笑道:“沒什麼意思啊。”
王弘依然眯著雙眼注視著她。
聰明如他,自是明白了陳容這話的意思。她分明是在告訴他,縱使她愛他入骨,縱使她戀他如痴。她的心裡依然很清明,她清明的知道,她配不上他,她得不到他……終她這一生,都不會與他在一起,所以,她的人生不會圓滿了。
這世上,怎麼有這樣的女郎?年紀輕輕,性情火熱衝動中,卻總是有著智者的從容和世故,甚至,滄桑!
一個激情四溢的軀體中,怎麼能有著這麼冷靜得近乎殘酷的思量?
王弘淺淺一笑。
他垂下雙眸,白衣勝雪的身影,向左側的車轅靠去。就在他斜倚而下的那一瞬,青絲如瀑,披洩在白衣上。
這時的他,沐浴在晨光中,清風裡,明明身後只是簡陋得不能再簡陋的山壁,明明只是坐在馬車中,卻優雅高貴,如臥於華堂。
他垂下雙眸,修長白淨的手,緩緩地撫著几上的酒斟,淺淺笑著,慢悠悠的說道:“阿容的意思,是不是想告訴我,一旦回到南陽城,你便還是你,我也還是我。此間之事,璧如春夢?”
他說得很慢,聲音清潤動聽之極,那雙清澈高遠之極的雙眸,也似笑非笑的睨著她。
不知為什麼,望著這樣的王弘,陳容的心抽了一下。
她低下了頭。
這時,王弘伸出手,撫向她的手。
在撫到她的小手時,他指甲如勾,在手心中輕輕一劃。
瞬時,一陣酥麻不期而來。陳容心頭大顫。
王弘卻只是從她的手中拿過那山果。
他低頭撫弄著那山果,淺淺笑著,說道:“卿卿好生無情啊。”
一種極隨意的語氣。
陳容望著他,痴痴的盯了兩眼,她低下頭來,喃喃解釋:“能夠活在這世上,很不容易。奢求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和感情,是會粉身碎骨的。”
王弘淡淡一笑,他的聲音有點淡,有點點冷,“既然如此,卿卿何必靠我如此之近?”他摘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