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就由人將他們運到前方去,不得遷延,可記住了麼?”馬越鄭重地對面前一名校尉吩咐道。
那人趕緊點頭:“小人記下了,這就回去再讓大家手腳快些,一定不會誤了大事的。”
“如此最好不過,你去吧。”馬越揮手打發了他離開之後,才終於舒了一口氣,這是今天最後的一件需要安排的事情了。他這個需要運籌帷幄的幕僚聽著似乎瀟灑,其實要做的事情也絕不在前線將領之下,而且更加的要緊。只要有一個地方的糧草出了差錯,就會造成極壞的影響,甚至讓整個戰局出現崩壞,馬越自然不敢有絲毫懈怠了。
再抬眼看時,馬越才發現這天已不知不覺得徹底黑下來了。他忍不住搖頭,有時候也不禁要想,自己所做一切究竟值不值得。從史書上的評價來看,董卓是倒行逆施的亂臣賊子,很快就會滅亡,而自己卻全心全意地在幫他,這會不會也給自己和遠在西涼的家人帶來不利的影響呢?
但很快地,馬越又打消了這個念頭:“這些不過是勝利者書寫的歷史而已,其實關東軍那些軍閥和董卓比起來也好不了多少,他們起兵不也是為了自身利益麼?何況,我所做的也不光是為了董卓,更是為了西涼軍,以及洛陽城的百姓。現在就是洛陽的普通百姓都是站在董卓這一邊的,我自然當竭盡所能地去想法與關東軍周旋了。”
想了一會這些,馬越才終於從席間起身,但因為坐的時間過長,起身之後人還是有些踉蹌,幸虧一旁的王風手快,一下就攙住了馬越,這才沒有讓他狼狽倒地。馬越苦笑搖頭,心裡卻想著:“總是這麼席地而坐辦公卻也不怎麼舒服哪,什麼時候該讓軍中木匠們給我造套桌椅出來,也不知道他們能造得出來不。”
胡想了下,馬越這才帶了王風幾人來到了外面。突然,他想到一事,問道:“可有曹cāo那邊的訊息麼?”這些rì子他一直暗中讓王風他們的兄弟盯著曹cāo那裡,每次想到了就會問上一句:“他那裡沒有什麼異動吧?”
“應該沒有吧。剛才不久,有人傳來訊息,說是曹cāo在外出公事時突然摔下馬來,當時還是隨行的軍士們將他送回住處的。”王風忙把自己收到的情況稟報給了馬越。
馬越聽了這話,略皺了下眉頭:“他竟摔下馬來了?”
“是的,聽說是勞累所致,卻不知是真是假了。”
曹cāo有偏頭痛這毛病馬越是知道的,想來或許因此才會落馬吧。有了這個解釋,馬越便又釋然了,但隨即又問道:“你說他是在外出公事時出的事,他曾出過城?”
王風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馬越這麼關心曹cāo的情況,但還是如實答道:“正是。這是主公吩咐下來的事情,讓曹cāo出城去將城外的人口帶進來。他一早出了城,直到黃昏前才被人送了回來。”
“唔,去郭將軍那裡一趟!”馬越心裡犯起了嘀咕,便決定去印證一下自己的猜測。
不一會工夫,他就來到了郭氾的軍營之前,通報之後,便被帶了進去。現在馬越與這些董卓部下間的關係都很是不錯,而且他也得董卓重用,其他人也都給他面子,見他來了,郭氾雖然也有事忙,卻還是抽空一見。
“不知仲凌這時候突然到來是所為何事哪?”郭氾見了馬越便開門見山地問道。他們武人可沒有文人那麼多的彎彎繞,而且他現在也有其他事情要忙。
馬越也不以為忤,笑著道:“今rì來見郭將軍是為了查證一見事情。這城中官民若要出城,是否需要從將軍手中拿到通關令牌的?”作為董卓心腹,郭氾正掌握著洛陽四門的守護之權,馬越這才有此一問。
“正是。怎的,仲凌可是想拿幾塊令牌好讓手下人出城麼?這麼點小事何必親自前來,讓手下來一趟也就罷了。來人……”郭氾笑了笑,正要讓人為馬越準備令牌。不想馬越卻搖頭:“郭將軍誤會了,在下來此目的並非如此。卻不知這些令牌領取之後是否要收回?”
“當然,如今洛陽城中戒嚴,等閒之人都不得出入,拿了令牌的當然要及時上交了。”這下郭氾有些猜不透馬越究竟想說什麼了,也不再多言。
“是否可以將登記在冊的令牌發放和收回的記錄拿來讓在下一看。”馬越這才道明真實的來意。
“這……”郭氾很有些奇怪地看了馬越一眼,但想到這人和自己一樣一直追隨主公,應該不會做出什麼有損大家的事情,才點頭道:“好,來人去將令符冊取來。”
不一會工夫,就有人取了好幾卷的竹簡過來,正是這幾rì裡城中軍民——主要是軍將——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