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別到時候只是隨便問兩句就把人給放了吧。”這是對馬越沒有什麼信心的。
“話卻不能這麼說,馬公子行事向來公正,前番對袁家的事情我們不都瞧在眼裡了麼?如今他既然敢把人抓了,並且傳言城中說要審判此事,就一定不會讓咱們失望。”這是馬越的擁護者。
“馬公子的為人我們還是信得過的,但這次畢竟要問罪的是董太師侄子,他若真公正行事,只怕就會大大地得罪了董太師,馬公子恐怕就很難繼續留在這裡了。”有人憂心道。
就在眾人懷著各樣心情議論不休的時候,執金吾官衙的大堂之上,馬越已坐定了,隨後便命人將董璜給帶了出來,他要當眾給這個兇手定罪了。
經過兩rì的牢獄之苦,董璜的氣焰早已消盡,此時被帶到了堂上也沒有什麼過激的言辭和動作,只是呆呆地看著馬越,半晌後才道:“馬越,你想怎樣?”
“你當街殺傷人命,無視我大漢法令,事到如今還問我想怎樣?”馬越探了下身子,儘量俯視著眼前這個紈絝:“從來都有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公地道,你說我想怎樣?”
聽出馬越話裡的森然寒意,董璜不禁打了個寒戰,同時頭腦終於有些清醒了過來:“你……你敢殺我?我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馬越出言打斷了:“此地不是西涼而是天子腳下的洛陽,豈能容你如此胡作妄為,隨意殺人?如今到了官衙之上,你竟還不知罪,還敢以言辭恐嚇於我,當真是不把朝廷法令放在眼內了!來人——”
“在!”幾名軍士早已得了吩咐,此時立刻就上前,一把就將本還站立的董璜給按得倒在了地上。隨後馬越下令:“先打他二十軍棍讓他長長記xìng!”
“是!”這幾人都是馬越的心腹,又早得了招呼,一聽吩咐便即動手,都不帶猶豫的。而董璜還剛想掙扎呢,幾根棍子就帶著呼呼的風聲直接抽在了他的背臀之上,當即那到口的威脅之言就變作了痛叫和慘呼:“啊……呃……”每一下棍子抽在他的身上,就是一聲慘叫,他董璜長這麼大還沒有被人如此打過呢,自然熬不得疼了。
門外百姓前面的看到了這行刑的場面,後面的也聽到了董璜的慘叫,頓時人人動容。適才還懷疑馬越敢不敢秉公處理的人此時都沒了話說。連人都敢打了,試問還有馬越不敢做的事情麼?
不一會工夫,二十棍子就打完了,董璜渾身顫抖地趴在地上,顯得很是狼狽。但他頭腦卻依舊清醒,抬眼看著上面高坐的馬越,雙眼之中滿滿的皆是怨毒和憤怒,真是恨不能立刻就將他給宰了。只可惜現在他為魚肉,人為刀俎,已經明白自己處境的他再不敢逞強了,只是默然地趴在地上,等著馬越發落。
看到這二十棍子終於將董璜打服帖了,馬越嘴角閃過一絲冷笑,隨即看向他道:“現在我來問你話,你只需要回答是與不是便可,你可聽清楚了麼?”
“……是!”好漢不吃眼前虧,董璜事到如今只有忍氣答應了。同時他心裡也大感疑惑,為何自己的叔父明知道自己被人抓了卻不來救自己,莫非……一想到可能是董卓縱容的馬越這麼做的,他心裡就更感到害怕了。
馬越卻沒有理會董璜是怎麼想的,當即發問:“你叫董璜,是西涼人氏,更是當朝董太師的侄子,這說法可對?”
“是。”董璜應道,這也沒什麼好否認的,反正丟臉也不光他一人的事情。
“這次你來洛陽卻並非出自董太師的授意,而是你自己要來的。”
“是。”
“你身為西涼軍將,卻擅自離開駐地遠赴洛陽,你可知罪?”馬越的語氣變得有些森然了。
“我……”這回,董璜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他當然明白擅離職守是個什麼樣的罪名,但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什麼合適的理由來,而且剛才他還自己承認了是自己要來洛陽的。
馬越見他默不作聲,便道:“那就是你預設自己擅離職守了。不過此事不歸我管,到時我會將之呈報太師,由他來定奪的。你入城時,因為一點小摩擦而悍然出刀殺了一名無辜的菜農,此事當時有許多人都親眼見到了,我說的沒錯吧?”
“不錯……”董璜再次承認,這一點他更無法否認了,這是在眾目睽睽下發生的,也是他被關押至今的原因所在。
馬越點頭道:“你既然什麼都肯承認,那此案就好斷得多了。你身為邊將,既然來了洛陽就該本分行事,如今卻做出殺傷人命的大錯事來,實在讓人不齒!今rì我判你斬首之刑,你可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