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公孫瓚一拱手道。
“哎,這算得了什麼,只要能將西涼軍擊敗,我的人馬都給你調遣也無妨。”公孫瓚一擺手道,說得很是大氣。但曹cāo卻知道,公孫瓚昨天給他的人馬也是受了命令的,一旦見敵人反撲兇猛,寧可放他們離開也決不可硬拼,這幾乎是所有將領囑咐借出人馬時的話。
“不知將軍現在突然到來所為何事哪?”曹cāo強忍下心中怨氣,又詢問道。
“哦,我此來是想問一問曹兄,這些俘虜你待如何處置的。畢竟這一戰是在曹兄的指揮下取得的勝利,俘虜該如何分配處置自然也在你了。”公孫瓚呵呵笑道。昨天他皆出的人馬也傷亡了近三百,所以便把主意打到了剛剛被俘的那千餘敵軍身上。
曹cāo當時就明白他心裡在想什麼了,更是鄙夷。但面上卻笑道:“此事在下倒也沒什麼看法。雖然此戰因我而起,但出力卻是大家的,所以這俘虜自然該由大家一起商議了決定。”
“唔,我也是這麼想的。昨夜一場大戰,我們幾路出兵的都有損傷,我想是否可以就把這些俘虜分了以為補償?這樣一來,也可以給大家一個交代,使曹兄你也不至於難以面對眾人嘛。”
“一切就照將軍的意思辦吧。”曹cāo點頭道。這時,他已看到孔融滿臉鬱郁地走了過來,便跟公孫瓚告了聲罪,迎了上去問道:“文舉兄,如何?可是找到那些人馬的下落了麼?”
“人是都找到了,可他們……卻都已是一具具的屍體!”孔融滿臉悲憤地道:“上萬人馬,全被西涼亂軍所殺,被堆積在硤道西端出口的一側,當真是讓人不忍直視哪!”
雖然曹cāo早料到了有此結果,可聽他這麼一說,還是忍不住倒吸了口涼氣。倒不是因為有感於西涼軍的殘忍殺戮,昨夜他們也不比西涼軍善良到哪去,而是因為感到後怕。要不是夏侯惇及時察覺硤道內有古怪,自己將計就計放了這把火,只怕這裡許多人都要步那前鋒軍隊的後塵了吧?
半晌之後,曹cāo才道:“還請文舉兄莫要太過悲傷,將士們雖然死了,但我們也為他們報仇雪恨了。而且,很快地我們將進軍虎牢,兵入洛陽,讓那些兇手付出更多的代價!”
“哎,我是真沒有想到哪。本以為我們十多路人馬合在一起,董卓只要聽說此事便會退避三舍,不敢再與天下為敵了。可沒想到,此人竟喪心病狂到如此地步,可憐這許多將士都是父母所生,都有妻子要養,現在卻……孔某當真是虧對那些北海的百姓哪。”說到這裡,孔融的眼裡都閃爍出幾許淚光來了。
看到這一幕的曹cāo卻是目瞪口呆,他雖然覺得這個孔融沒有幾分身為將領者的殺伐決斷,卻也沒料到他竟會如此脆弱。戰爭向來是殘酷的,死傷再所難免,他身為一軍主將居然說出這種尋常兵士才會說出來的話,實在太也不該了。但曹cāo到底還是沒有出言反駁,只是好言安慰了對方一番,就將他打發走了。
“大兄,有句話我實在忍不住想說上一說了。”曹洪在旁看完這一切,臉sè也有些yīn沉。
曹cāo看了他一眼:“你想說便說吧。”
“豎子不足與謀!”曹洪哼了一聲:“看看這些聯軍中的所謂的將領想的都是些什麼!不是想借此擴充自己的兵力,就是隻會如婦人般心傷麾下人馬的傷亡,實在讓人齒冷!”
曹cāo苦笑了一下,隨即又擺手道:“這些話你在我面前說了也就說了,切不可再與第三人提起。如今我們面對的敵人很是強大,若眾人因此產生什麼隔閡,就是大問題了。”
“是!”曹洪忙低聲應道,其實他也明白事情有輕重之分,心裡的鄙夷也只會在兄長的面前表露一二,當著他們的面自然不會說了。
曹cāo點了點頭,隨即抬眼看看頭頂的藍天,心裡卻轉到了一個以往都不曾觸碰到的yīn暗角落:“其實他們如此無能對我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當將董卓剷除之後,這天下大勢必然將重新劃分,我或許就能以他們這些人的不同弱點來各個擊破。到那時候,這個大漢天下還說不定將由誰來做主呢!”想到這裡,他的雙眼閃過了一絲異樣的光彩,似乎是找到了一條自己將來將為之奮鬥不休的道路了。
就在曹cāo他們因為此次的勝利或喜或憂,或有所算計的時候,袁家兄弟二人卻湊在一起在密談了。昨夜出兵一事上,袁術是極力反對的,所以今rì的勝利跟他沒有半點關係,這讓他心裡頗不是滋味。而袁紹也因為某種理由沒有出兵,這讓這對本來有些嫌隙的同族兄弟反倒走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