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了出來,淚水中已經染上了血色,代表心碎和絕望的顏色。
方言的手一直按在火麒麟頭上,當它的血淚從他手邊流過時,方言終於忍不住了。
“姐,屈師兄,我想好了我必須得去試試,不然我良心難安它是我這輩子第一次升起匯神感覺的仙獸啊,如果這次不去,我想我以後都不能再修馭獸道了。我不能看著它就這樣死去。你們在裡等我一天,如果一天後我還沒回來,你們就自己走吧。”
“方言”眼見方言轉頭就要走,翁雪和屈繼峰同時喊了出來。
“吼……”
便在這時,火麒麟竟然又睜開了眼,明顯是要和方言說什麼。
方言立刻又把手按在火麒麟頭上,問道:“你要說什麼?”
然後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方言只覺一股奇異的能量吸住了他的手,下一瞬,他就直接在腦子裡看到了火麒麟傳輸過來的影象。
那是關於旁邊的那坐小山的,共有多少條路通向山腹中的火窟,哪裡的通道更大更結實,一一清晰地印在了方言腦中。
而這些資訊的最後,方言感覺到了火麒麟的感激,一個單純的母親的感激。
此時已經知道了路線,方言信心就更足了,抽回手道:“我一定將你的孩子救出來,你等我”
說完之後,方言“嗖”一聲就躥了出去。
然而才飛到十餘丈外,方言忽然心中一動,心道,雖然知道了路,如果萬一回不來呢?
身上的那樣寶貝留著也沒用了吧?
那樣寶貝,才是他身上最為實用的寶物也是一開始他對翁雪和屈繼峰無比愧疚的根源。
倏地停了下來,方言倏地伸手入懷,“啪”一聲將掛在脖子上的須彌流光戒拽了下來,轉過身向翁雪喊道:“姐,先幫我拿著。如果我回不來,這枚戒指就當我向你賠禮了。”
看著那枚毫不顯眼的戒指帶著根細繩飛來,翁雪伸手接住,只看了一眼便再次抬頭向方言望去,而這時候,她已經只能看到方言那迅速變小的背影。
翁雪忽然就有種衝動,那就是和方言一起去。
但是,即便去了,她又能幫上什麼忙呢?沒有龍象丹,她只能成為方言累贅。
可是,依然很想去啊,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做有意義的事就好了……
這一刻,她完全忘了方言那色鬼般的目光,也沒有了一丁點恨意……
屈繼峰也在思考,他所想的是,是不是該改變一下處世態度了?
如果能像方言一樣活著,那該是多麼快意的一件事?
哪怕屢屢遇險,哪怕不得好死,但是,就算只是這樣過上十年,也勝過謹小慎微、畏畏縮縮、爾虞我詐地過上半輩子了吧?
不是活得長就好。
而是活得值才好。
像方言那樣活十年就死,值。
像他原來那樣活一百年,不值。
一想到他原來規劃的人生,屈繼峰甚至覺得噁心,很看不起自己。
只是,像方言那樣活,自己可以做到嗎?
翁雪和屈繼峰全都一聲沒吭,甚至一動沒動,只是看著方言消失的方向出神。
而這個時候,方言早已經進入山腹中,而他也完全確定下來,火麒麟傳輸給他的那些資訊非常有用。
最寬闊的路並不是最結實的,但是落石很難將其堵嚴;最結實的路一旦有封堵現象,往往就成了死衚衕,根本無法以蠻力破開。值得慶幸的是,山腹中的路實是四通八達,很多山洞都是相通的,這條不通,馬上就可以轉移到別的路上去。
就藉著火麒麟給他的資訊,他不停地前進前進再前進。
山體還在震顫著,上頭不時有石頭砸下來,但是隻要不是太大的,方言那四品的龍象丹完全可以應付。
很快,方言感覺到周圍溫度升高起來,這說明離火窟已經很近了。
如此順利就到了這裡,方言不由暗暗慶幸老天有眼,說實話,在火麒麟給他傳來那些資訊之前,他救出小火麒麟連兩成把握都沒有,即便後來得到了那些資訊,其把握也不超過五成。
而這一刻,他已經有七成把握。
一邊找路向前趕,方言忍不住在心裡嘀咕,就算火麒麟身體完好無損,進來後也不可能救出它的孩子。他這一路過來,很多時候都是縮小了身體從縫隙裡鑽的,以火麒麟那巨大的身驅只能以蠻力開道,等它開到了山腹中,只怕早已經累死了。
終於,方言在視野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