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悄悄的起身,悄悄的掩上門,穿著一身睡衣,出門而去。
女子驀地睜開眼,在他出門的剎那,她睜開眼,他,今晚還會來嗎?
纖長的手指輕輕的觸控著披在肩上的長袍,她呆立許久,悵然若失。
蘇辰很疲倦,異常疲倦,眼裡的血絲密佈,他竟一夜未眠!
不曾打坐,不曾練法,他一直坐著,坐在凳子上。
他看著只穿著睡衣的劉雲,輕輕悄悄的進了雅間,心裡的憤怒,如極力顫抖即將噴發的火山。
但他強忍著。
他說:昨晚戰況如何?
他輕笑著,如最溫和的春風。
但,他眼底最深處的如要殺人般的光芒,卻一點點擴大,一點點擴大!
他,昨夜可是幾乎守了整夜啊!
他瞪大了眼守了整夜啊!
可是,你為什麼什麼也沒有做,什麼也沒有說!就像死人般睡了一整夜!!!
你叫我怎麼做?你叫我怎麼說!我可愛的春宮啊!!!
練氣界只此一份的春宮啊!
劉雲有些尷尬,他沒有正面回答,說:蘇兄戰況如何?
蘇辰極其哀婉的嘆了口氣,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其他什麼,他說:昨晚一躺下便睡著了,卻是慚愧了,慚愧了。
他能說他除了最先繪出的一副作品外,苦等了一晚上都沒有絲毫收穫麼?
劉雲頓覺他醉了一晚,什麼沒幹,也並不是那麼不堪,他說:哎,我與蘇兄差不多,都是睡了一晚上。
蘇辰不死心,他幾乎是咬著牙,死死咬著牙,但面上一片溫潤如玉的笑容,他說:要不我們今晚再來?
劉雲思忖,故作思忖,他說:不好吧,痴念此間,耽誤了修行怎麼辦?
這廝要是真擔心修行,恐怕當初被打成狗的就不會是他!而是那個幾次差點殺了他的青年。
雖然不會修到煉精化氣後期,但也不至於現在才前期吧!
蘇辰細細的看著他的神色,一絲的表情變化也不肯放過,一絲的輕小動作也不肯放過,他捕捉到了!
那絲雖然細小,雖然微弱的流連!
這廝說的話並不如想的那樣!這廝還想來!
蘇辰欣喜若狂,還有機會!我的春宮還有機會!!!
他這次真的笑了,真誠的,不摻一絲雜質的笑了:劉兄,這豈是貪念,不過是我等遊戲人間,體味俗世生活的法子,再說,劉兄你符法傳書都發出去了,貴宗定會派人來接應於你,最多也就這一次兩次,往後,哪還有這般機會?須知,人生得意須盡歡。
劉雲那廝沒有吭聲。
只是,蘇辰怎麼看,怎麼覺得那廝臉上正泛著悠悠的淫光。
蘇辰咯咯賊笑兩聲,兩彎賤眉抖上幾抖,今天晚上,就算下春藥,我也要將事辦成!
他的手狠狠捏成拳,在胸前使勁揮舞。
果然不愧為賤道中人,猥瑣,十分猥瑣。
劉雲猶疑不定,他想來,但,也不想來。
他想見她,他也不想見她。
但終究是想多過不想的吧,他不知道,但對這方面有極其毒辣的蘇辰知道!
蘇辰手一揮:走,喝酒去!
拽著劉雲,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們來到了悅來客棧。
昨天那個位子,昨天那張桌子。
此時天色尚早,但早起的人們已擠滿了街道。
推著小車販賣果蔬的販子,提著籃子購買菜鮮的婦人。
叫買叫賣聲,討價還價聲,雖然吵鬧,但多了些生氣,多了些溫馨柔和的氣息。
當人們尚有些睡意未消的時候,這座城,已一片勃勃生機。
早有店小二過來殷勤的伺候著,蘇辰看著明顯尚有些睏意的小二,嘴角勾著一絲好看的,淺淺的笑,他說:先來一百壇你們這最上等的佳釀!
這廝昨晚心裡未能宣洩出來的話,不是在開玩笑!
劉雲愕然,一百壇?
這個數字一直在他腦子裡旋轉,旋轉,帶給他強烈的眩暈感。
他瞪大了眼看著眼前這儒雅溫潤的男子,如此喪心病狂的數字真是從他嘴裡吐出來的?
昨天的酒勁尚未完全消去,今天,這是要往死裡整的節奏麼?
蘇辰說:劉兄,在下在此恭祝兄弟答對如煙的三個問題,能夠一親芳澤,來,先幹三壇。
好吧,這個理由,勉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