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腰間裹了一片獸皮,他的上身。。
形同野人。
這些,都是次要,關鍵是,關鍵是,他的背後,揹著一把如門板般巨大的刀!
小將看著他背後的大刀,眼底閃過一絲凝重,這個男子,絕對很強!從他的兵器便可看出,武者中,能使用如此巨大的兵器的人,無一不是絕強之人,因為,巨大,就意味著沉重。
警惕,瞬間,他就警惕了起來。
他在劉雲的身前猛的一勒韁繩,戰馬長嘶,唏津津中抬起兩條前腿,人立而起。
劉雲在他身前靜靜的看著這小將,等待著他的下一步行為。
背後的一輪夕陽,映襯著劉雲的身影,略顯孤廖。
戰馬的前蹄在空中停頓了約一個呼吸時間。
這是在示威,這是在威脅。
小將一如以前遇到這種情況般大喝:前方何人?還不速速避讓,你可知車上護送何人?
劉雲看了一眼遠處打頭的馬車,說:不知。
小將眼裡流淌著一絲憂傷,仍然喝著:那是平安公主!速速避讓,不然,定將你捉拿,視為試圖行刺的亂黨!
這種荒原,這樣的怪人,他心裡警惕大增,所以說出了這樣近乎蠻橫的話語。
劉雲眼裡漫上了一絲笑意,這樣的感覺,有些新鮮不是嗎?
他說:可不可以借我一身衣衫?我這副模樣,四處行走多有掛礙。
小將聽到這樣的話語有些愕然,他幾乎以為他聽錯了。
這怪人,是來借衣衫的?
這讓他的心裡產生了極端荒謬的感覺,向御林軍借衣衫?
他的警惕越增,若真是借衣衫的,便是給他一套又何妨,這男子,始終讓他感覺到危險啊!
他望著劉雲,慢慢開口:你真的要借衣衫?
劉雲輕輕點點頭,笑看著這小將。
當朝隸制清明。聖上仁厚,百姓安居,軍隊嚴明。
朝廷對百姓是極好的,這種草民問御林軍索要衣物的事情雖從未發生過,但,面對這樣怪異的男子,小將選擇應承了劉雲的要求,這樣,這怪異男子說不定會離去。
他不想與劉雲發生衝突,就算有一千軍隊,想要殺掉能使用如此沉重兵器的武者,恐怕,也要付出幾十條人命。
他說:你站在這裡別動,我去與你拿一套衣衫。
劉雲真的沒動,他看著小將騎馬又回到車隊。
小將先是向馬車裡的人稟明瞭情況,在得到了允許之後,他方拿了一件玄色錦袍回到了劉雲面前。
將錦袍扔到劉雲手中,他說:現在,你還不避讓?
劉雲拿了錦袍,眼底浮現一絲笑意,這群軍士不錯,他其實只是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的如嘗所願。
他轉身,已邁開步子。
風吹過他凌亂的鬚髮,將它們向後揚起。
但有一隻手,突然撩開了馬車的窗簾,她扭頭往劉雲看了一眼。
如同有所感應的,劉雲也回過了頭,看向了馬車,看向了那個扭頭往自己望來的女子。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這怎麼可能?
是她嗎?會是她嗎?可能是她嗎?
他的眼底閃爍著痛苦與迷惘。
不是她,為何要讓馬車中的女子出現在自己眼前?
不是她,為何要這般相像,無論是面容或者神態。無論是氣質還是神采。
他幾乎懷疑許多年輕死在他懷裡的女子復活了!
這世間,怎麼可能有兩個如此相似的人?
他轉過頭,咬了咬牙,大步向著前方走去。
女子將窗簾放下,剛才的怪人,給他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呢。
殘陽留下最後一抹金色後,沉入了天際最遙遠的地方,他的身影,猶如嵌入了,這落入西山的殘陽裡。
一樣的不甘,一樣的無可奈何,一樣的落寞。
草尖柔軟的觸感,樹梢在光影下錯亂,風,在跳動著沉默,沉默裡,是一絲悸動。
回山。他現在很想回山,看看師傅師孃,看看師兄們。
他也是今天才發現這官道的。
官道兩旁,是層層疊疊彷彿沒有盡頭的荒草和大樹。
兩天了,他都狂奔了兩天了,至少走過了五百里地,才發現這麼一處官道。
官道意味著人煙,但他一頭又扎進了深不見底的叢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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