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你娘跟這個老女人,不共戴天!”
隨手操起小木桌子上的一杯茶水,胡氏手一揚,“噗”一聲,盡數潑到了那狂笑著的朱大娘臉上。
潑的朱大娘一頭一臉,茶葉和茶葉梗子黏了滿頭滿臉,十分狼狽。
“你這臭老孃們,敢潑我娘!”
見自己老孃受挫,朱大茂登時也惱了,一推木桌,氣勢洶洶的站起來,衝過去就要打胡氏。
“大茂,大茂,不要亂來!”
眼見勢頭不對,章氏趕忙拉住氣紅了臉的朱大茂。
章氏對蘇清婉使了個眼色,蘇清婉會意,母女兩趕緊的橫在中間,將劍拔弩張的兩方拉了開來,各自安撫了一下。
或許,年輕一輩的不太知道,但是章氏,卻對朱胡兩家的恩怨情仇清清楚楚。
要說起這朱香香與胡菜花,那樑子結的可就大了。
其實,早些年,這兩人是差不多時候嫁到蘇溪村裡來的。
兩人臭味相投,原先還是一對好姐妹,誰知天有不測風雲,朱香香嫁過來沒兩年,生下一子一女後,她的男人就因病去世了,朱香香家裡一下子困難起來。
在農村,一個女人家要養活兩個孩子,自然是很艱苦的。
而那時她的小姐妹胡菜花,混得卻要比她好多了,胡菜花的男人牧大文,念過幾年書,家底也不錯,是在蘇溪村裡開學堂的,胡菜花雖性子強悍了些,但是一連生了兩個兒子,因此公婆對她也很是滿意,胡菜花的日子倒也過的滋潤。
朱香香生活這麼辛苦,便對小姐妹的日子眼紅起來,多次求著胡菜花家幫忙,不過胡菜花對她並不熱絡,甚至幫的次數多了,對她越發冷淡,有時乾脆不理不睬,避而不見,這讓朱香香對她十分怨恨。
後來,為了讓兒子朱大茂念學堂的事兒,朱香香偷偷求到了牧大文的頭山,年輕時的朱香香,頗有幾分姿色,一來二去,一對狗男女便很快**,勾搭上了。
這件事,被胡菜花抓到之後,還在蘇溪村發了瘋似得鬧過一場,多年來,也成為了她這輩子最大的恥辱!
對於心氣極高的胡菜花來說,她永遠都無法原諒這對狗男女。
這是她人生的一大汙點,此後便與朱香香成了老死不相往來的仇敵,並將她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兩個兒子的培養之中。
想到這些,章氏不禁嘆口氣。
轉而又對胡氏勸道,“算了吧,紹閒他娘,到底是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何苦如此!老姐姐她也不是有心罵你的,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
“我呸!你的面子,你有什麼面子!”
好不客氣的打斷了章氏的話,胡氏破口罵道,“章翠蘭,你別以為我什麼都沒聽到!你是怎麼管教你女兒的,啊?竟然讓她來勾搭我兒子,我兒子可是我一輩子的心血栽培出來的,是你女兒這樣的破爛貨色配的起的嘛!你們,你們是誠心要毀了我兒的大好前程啊!”
“我兒子那將來可是要考功名,做大官兒的!章翠蘭,你別忘了你跟我保證過什麼,你說你女兒就是沒人要,也絕不會賴著我牧家的兒子!你是這麼親口跟我說的罷?怎麼,想抵賴啊?!我告訴你們,死了這條心!我兒媳婦是村長閨女!我兒子打死也不會要你女兒的!”
章氏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氣的單薄的身子直顫抖。
蘇清婉狠狠的瞪了胡氏一眼,趕忙過去扶住,柔聲緊張的喚道,“娘你怎麼了?!”
“娘,你能不能別說了!”
牧紹閒一把摔開胡氏的手臂,也有些惱了,皺眉道,“你別這樣成不,丫頭她不是你嘴裡的那種人!”
“切,她不是這種人,她是哪種人?未婚生子,孩子他爹是誰都不知道!兒啊,你是不是讀書讀傻了,莫非你想替人養便宜兒子?這豬大腸不是想娶蘇清婉麼?這正好啊,懶人配爛貨,絕配!”
一把拖住牧紹閒的胳膊,胡氏嘴裡喋喋不休的罵著,就要往外拽,“沒你什麼事兒,跟娘回去!”
“我不走,娘你太過分了,你怎麼這麼說丫頭呢?”
一點點掰開胡氏的手,牧紹閒眼神冷毅而憤怒。
“混小子,我才是你娘,那個女人到底給你灌了什麼**湯!混小子,混小子,老孃打醒你!”
胡氏氣的追著牧紹閒打,巴掌密集的雨點似得,落到他的身上,他也不躲,直咬牙忍著。
“娘,你打死我吧!我是絕對不會放棄丫頭的!”
牧紹閒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