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一千一萬遍。
憑空花了600兩,非但沒能報仇,反而還受了這等閒氣,林含雪哪裡咽得下這口氣,不過身在人家的地盤,她又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只得生生吞下這個啞巴虧。
李黑鳳這才滿意了,轉向蘇清婉,快步走過去,淡漠的眸子裡湧出熱切來,“蘇大夫受驚了,都是黑鳳招呼不周,還請見諒。”
“哪裡,還要多謝李老闆明察秋毫,為我等解圍,清婉感激不盡。”蘇清婉深施一禮,笑容盈盈。
眾人看這兩人熟絡的樣子,皆是大驚失色,都猜想,蘇清婉這個村姑模樣的女人,如何能攀上了傳聞中冷清高貴,向來待人冷冰冰的李黑鳳?而且,這李黑鳳對待蘇清婉的態度,簡直讓眾人跌破眼鏡!
尤其是那林含雪,簡直就要將嘴唇咬出血來,沒想到啊,蘇清婉居然有這樣的背景,居然和這風月樓的老闆是老相識!怪道她吃了這麼大一個虧,搞得苦不堪言。
“蘇大夫乃是黑鳳的救命恩人,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李黑鳳那雙原本漆黑淡漠的眸子裡,流露出深深的欽佩和感激之情,表情十分誠摯。
原來,半個月前,李黑鳳身患惡疾,曾經到蘇氏藥館求診過,正是蘇清婉治好了她的病,因此,她將蘇清婉視作救命恩人,那兩張墨玉玉牌,自然也是她為了答謝蘇清婉,而送給她的。
在眾人一片羨慕嫉妒恨的複雜的眼神中,李黑鳳忽然走到徐月荷的面前,淺笑道,“這位是蘇大夫的朋友麼?”
“對,我叫徐月荷,方才的事,真是多謝你了!”徐月荷一臉感激,深深的鞠了一躬。只要不要她陪那600兩,甭說鞠躬了,磕頭都成,剛才的事可真是嚇壞她了,讓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李黑鳳伸出手,輕輕扶住,粗啞的聲音裡,有平穩的力度,“不必如此多禮,蘇大夫的朋友,就是我李黑鳳的朋友。”
“嘿嘿,對,大家都是朋友。”徐月荷抓抓頭,瞧了蘇清婉一眼,一咧嘴,憨憨的笑開。
“你喜歡的那隻童子牧牛陶罐,是沒了。”李黑鳳順手一指,右邊陳列的粉彩牡丹紋盤口瓷瓶,“那邊那隻,你瞧著如何?”
“好看,忒好看了!”徐月荷順著那方向一瞧,只見那粉彩牡丹紋盤口瓷瓶,素雅美麗,高貴大方,顯然要比方才那隻童子牧牛陶罐金貴的多了,她下意識的脫口讚道。
“來人,將這隻瓷瓶包了,給這位姑娘。”李黑鳳淡淡一聲,眉頭間沒有一絲不捨,彷彿她送出去的,不過是一隻包子,饅頭。
話音一落,眾人的眼睛立即瞪得溜圓,簡直嫉妒的要發瘋了,那隻粉彩牡丹紋盤口瓷瓶,可是價值800兩啊!
林含雪更是感覺胸口一堵,血氣翻騰,連眼前都黑了一黑,身子一軟,差點栽倒下去,幸而被身邊的千金們扶住。
“不,不……我不能要,這麼貴重的東西,我真的不能要!”徐月荷驚慌的都快要哭出來了,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感覺舌頭都打結的不會說話了。800兩啊,把她全身的骨頭都拆了賣了,也賣不到啊!
“你是蘇大夫的朋友,又是第一次來,這份薄禮,就當是見面禮了。”
李黑鳳卻是不以為意,轉向蘇清婉淺笑道,“二樓拍賣要開始了,希望蘇大夫和徐姑娘今晚玩的愉快。”
言罷,李黑鳳轉頭吩咐侍者道,“還不快帶蘇大夫和徐姑娘上去?她們是我風月樓的貴客,好生招呼著,不得有任何閃失。”
李黑鳳的人,做事效率極快,說話的功夫,便已將那粉彩牡丹紋盤口瓷瓶包好了,送到徐月荷面前,徐月荷彷彿還在夢中,連連咋舌,卻又忍不住好奇,伸手去摸。
“好了好了,先擱在底下吧,莫忘了我們還有正事。”蘇清婉輕輕拖了徐月荷的手,輕盈的一個轉身,步伐優美的朝著二樓的樓梯走去。
“天啊,清婉,那個,真的是送給我的麼?”
徐月荷邁上樓梯的腳步,都興奮地有些虛浮,兩眼發光,急切道, “來,你快掐我一下,看看疼不疼!”
“傻妞。”
蘇清婉好氣又好笑,忍不住戳了一下徐月荷的大腦門,嗔道,“人老闆都說送給你了,風月樓的老闆說的話,能是唬你玩的麼?”
一邊蹬蹬爬樓,蘇清婉一邊將袖子裡的黑色玉牌拿出來,替徐月荷系在腰帶上,又將另一個,系在了自己身上,免得再有林含雪那種不開眼的女人,來挑釁。
走上樓梯,在走廊裡聚著閒嘮的一眾千金們,打眼一看到蘇清婉和徐月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