燙過去之後,那軟軟糯糯的湯圓筋道十足,黏在唇齒間,回味無窮,輕輕一咬,裡面的甜茲茲軟綿綿的餡兒就滾了出來,洋溢了整個口舌間,這味道居然……好吃到她想哭。
細細的咀嚼了幾下,更令蘇清婉驚詫的是,在舌尖味蕾瀰漫開來的,不是芝麻的濃香,而是紅豆沙的濃郁!
方才吃的過快,居然沒有留心!這實在是太令人驚訝了,比雲流墨這個冷心冷腸的男人會做飯,還要驚訝,因為蘇清婉體質特殊,對芝麻過敏,但是她從來沒有對雲流墨說過,這傢伙是怎麼知道的?或許,是在蘇清婉在院子裡和隔壁大嬸大娘閒嘮嗑的時候,偷聽來的,但是不管如何,這麼細微之事,他卻記掛在了心上。
紅豆沙真甜,那甜味一直蔓延到了心裡,蘇清婉只覺得,此生從未吃過這樣的美味。
意料之外的,雲流墨並沒有生氣,下一顆,果真吹了吹,才送到她唇邊,口氣仍舊硬邦邦的,“吃掉。”
雖然有點介意雲流墨霸道的態度,但是介於肚子實在太餓,而這紅豆湯圓實在太美味,蘇清婉忙的根本沒有功夫和雲流墨吵架,乖乖的張嘴,一口吃掉。
他喂,她吃,很快一碗紅豆湯圓就被風捲殘雲的消滅乾淨。
蘇清婉意猶未盡的舔舔唇,說的第一句話是,“你居然會做飯!”
言罷,心滿意足的摸摸嘴巴,深深的感嘆一聲。
“嗯哼。”鼻子裡哼了哼,算作回答了,雲流墨根本就對這個沒什麼反應。
蘇清婉瞄著那空碗,吃完的第二句是,“裡面沒有毒吧!”
“殺你不用那麼麻煩。”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雲流墨冷冷的白了蘇清婉一眼。破天荒第一次給人做飯吃,居然還被質疑下毒,這讓他高傲冰冷的心,被狠狠的擊碎了一地。
“嘿嘿,說的也是。”蘇清婉莞爾一笑,眼中內斂的精光一閃,“不過,想殺我也沒那麼容易。”
“對了,不管你安的什麼心,今天多謝你給天天做早飯。”為了表示自己很有涵養,蘇清婉儘量讓自己表現的很真誠,努力把自己的戒心深深的隱藏起來。
雲流墨將吃過的碗,“花擦”丟進灶臺的水裡,冷嗤一聲,“我們的兒子,指望你照顧的話,會餓死罷!”
“喂。”小臉迅速染上一層緋紅,蘇清婉一叉腰,怒道,“這是誰害的!”
動作幅度一大,便牽連到了滿身肌肉的痠痛,蘇清婉不由的呲牙咧嘴,揉著後腰,有氣無力的低吟兩聲,“哎呦姐的小蠻腰啊!恐怕是要折了。”
“哼,真是沒用。”雲流墨不屑的哼了一聲,卻是別過臉來,從懷裡掏出一瓶藥,“這是最好的外傷藥七厘散。”
淡雅的黃色瓷瓶,上面繪著古樸的圖案,蘇清婉好奇的接過來,拔開木質小瓶塞,低頭聞了聞,這一低頭,露出一截子雪白纖柔的脖頸,上面軟軟的一層絨毛,在細微溫柔的晨光裡纖毫畢現,看的雲流墨心頭一跳。
“血竭、紅花、**、沒藥、兒茶……唔,倒的確是治外傷的。”蘇清婉點點頭,不客氣的白了雲流墨一眼,“你還知道你把我弄成了外傷,哼!”
雲流墨一把拉住蘇清婉的柔荑,拖著她出了廚房,穿過堂屋,進了房間,按在了床上。
“喂,混賬東西,大白天的你又想做什麼!”蘇清婉猛力掙扎踢蹬,臉紅的像個燈籠,“別以為姐是好欺負的!”
“給你上藥!”雲流墨不耐的奪過小瓶子,一把拔開小塞子,倒了一點在清涼的指尖,緩緩的在溫熱的掌心搓勻,哼哼道,“脫衣服!”
“……?!”
一個時辰後,蘇清婉臉紅紅的出來了,一邊侷促的伸出小手,狼狽的拉扯,整理著凌亂的衣衫,一頭青絲如瀑布流瀉,看的跟在後頭的雲流墨微微暈眩。
“感覺如何?”雲流墨倚牆而立,勾唇輕笑。
“極,極好……”蘇清婉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我是說那藥,嗯哼……效果極好。”糟,怎麼感覺越描越黑……
兩人之間的氣氛正微妙尷尬著,院子外頭忽然響起了一陣女人脆亮桑音的叫罵聲,震的粱上的微塵都簌簌而落。
“蘇清婉,蘇清婉你這刁婦,厚顏無恥,快滾出來!”
“我耿小蠻要挑戰你!”
蘇清婉挖了挖耳朵,耿小蠻?這名字好生熟悉,對了,彷彿上次就聽徐月荷提起過這麼個人,據說是蘇溪村第一潑辣的小姑娘。
“又是什麼人?”低沉警惕的聲音裡殺氣暗湧,雲流墨俊美微皺,狐疑的凝